周友兰告知过她,她父母一心科研。
周姨虽不知晓当时具体的情况,却大概了解到事情是由于部分言论触及了红线所致。
当时整个课题组的人员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
孟庆如一力承担所有罪责,才会从重处理。
至于凌孝则的父亲,周姨接触极少,只知晓他从事的是和外事有关的工作。
出事和他们一家是一前一后,真要说,也说不清是谁牵连了谁。
或许凌伯父的旧事确有隐情,但不说这和他们家有没有关系。
就是有关,也不是她能够插手的。
“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凌孝则目光凌厉,“你以为和我扯上了关系,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夏耘想说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她只是稍一蹙眉,一瞬的疑惑就被凌孝则捕捉到了。
“你知道祁知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么?”
见夏耘不说话,他自顾自地道:“我将她骗出了大院,问了当初有关我爸妈的事情。”
“不过那个女人很蠢,蠢到作为夏卫国的枕边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他眼里露出讥讽,带着看人笑话的神色觑着夏耘。
“你知道她以前爱慕小叔吗?”
“……?”夏耘噎了一下,“你有病?”
“这是她亲口说的,她母亲和你母亲,也就是小婶本就是一个课题组的,当初的事情说不上是她们家全盘操纵,但推波助澜总是没少的。”
凌孝则啧啧了两下,“所以说女人的嫉妒有多可怕,说不定你父亲被查出存放了不该存放的书籍,也都是她因爱生恨,故意为之呢?”
夏耘喉口就像是哽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怒火,她一巴掌就扇在了凌孝则的脸上。
后者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扇的偏过了头,过了几秒才缓缓转过来。
“你找死?”常年混迹在市井,他身上的混混气重得不得了。
从前是不得已,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习惯。
“尊重两个字怎么写,这么多年你怕是早就忘了。”夏耘却根本不在乎。
她神色极冷,直直地盯着他。
见状,凌孝则脸上的狠意褪了些,抿了抿唇道:“我说的是事实。”
夏耘只觉得恶心。
不管这究竟是不是事实,至少她作为子女,听到这种话不觉得有任何得知真相的恍然大悟,只单纯觉得恶心。
在周姨的口中,孟庆如就算死,也是为了自己的思想,为了自己的责任。
然而凌孝则的随口两句话,就把这件事从讳莫如深的旧事,调侃成了能供人饭后杂谈的花边新闻。
“你想做什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半点不想知道。”
夏耘的手掌隐隐发麻,却恨不得再给他来一巴掌。
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凌孝则刚刚升起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那日为了救秦舒兰,你恨不得跟我拼命,现在换到了自己的父母身上,就成了一口一个没关系。”
“我真好奇,秦家人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给仇人当狗也心甘情愿?”
“你什么意思?”什么仇人?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喽。”
“秦老太太手里握着的把柄重要到能让我正大光明地站在这里,可即便如此,当初秦家还是置身事外,所以你以为姚老把秦家的儿子喊回来做什么?”
“你觉得他又知不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