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绝的动作让夏耘心里警铃大作。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了口,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半途反悔。
夏耘走进厕所装了会样子才走出来。
“麻烦同志了,看你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才是。”
女人还是带着腼腆的笑连连点头,“我晓得的。”
“我男人在硬座那儿,我正准备着去把孩子给他带着,妹子不常乘这趟车吧?列车员休息的隔间在另一个车厢,咱们正好顺路,妹子跟着我去就是了。”
女人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
但夏耘直觉不太好,婴儿莫名其妙的哭和不哭是一点,这个女人的态度又是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入为主导致的怀疑,她莫名有种被人紧盯着不放的感觉。
喝水什么的现在是不用想了,她只想尽快脱离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的现状,回到较为安全的隔间。
夏耘张了张嘴,稍稍后退了半步,避开她意图上前拉手的动作。
“多谢,但不用了,我……”
“妹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同时,女人的脸色一变。
夏耘暗道不好,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拉开距离,错身往隔间的方向撒腿狂奔。
可紧接着手臂被铁钳似的力道钳制。
她自诩自己的身体素质不算弱,都被拉得一个踉跄。
而也就在这一个踉跄的间隙,一个又小又软的包袱被直接塞入她的怀中。
如果是旁的东西,夏耘会毫不犹豫地脱手往外扔。
可她低头瞟了一眼,居然是孩子!
女人往常极其懦弱的声音,在这一瞬间直接高了不止一个八度。
“妹子,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我只是好心帮你看一看孩子,你怎么能避开我自己跑了?”
“这年头多少人想生都生不出胖小子,你就是再如何和你老公闹了矛盾,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干!”
说着,她就把夏耘往硬座的车厢拉。
厕所本就设在车厢首端,因为气味的原因一侧的窗户大敞。
车厢连接处,火车自身的噪音本就大得惊人,此刻混着风声灌入车内,远在车厢另一侧的隔间,能不能听到声响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她是想借着噪音把自己拉离。
挣扎间,夏耘手中包着孩子的被褥散开些许,她一眼就看到了藕段般的手臂上,一块清晰的青色掐痕。
掐痕本身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这么大的噪音,婴儿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再结合掐痕,这对夫妻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一个女人的力道就大成这样,
如果真被她拉到硬座所在的空间内,吸引到了她男人的注意力,那她就是在劫难逃。
“放开我!”夏耘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拼命挣扎。
女人充耳不闻,“大家快来评评理!”
卧铺车厢因为较为舒适,晚上睡着的不少,可硬座这边能眯个一会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