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出动静很快就被注意。
围上来的人群稀稀拉拉,可没过一会儿就几乎要彻底阻隔了卧铺车厢那边的视线。
夏耘的脸色微变,诸多思绪在心头转了一转。
下一刻,她破罐子破摔地喊道:“对!我就是不要这孽种了!”
“姐,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看,你好好看看!”女人根本没料到她来这出,短暂的怔愣,直接就被甩开了手。
夏耘扒开婴儿略散开的被褥,将小手臂上的掐痕展示给大家看。
“大家先给我评评理!我那杀千刀的对象,我的儿子只是饿了,扯开嗓子哭了两句,就被那杀千刀的出了死力气地掐。”
凑上来的婶子咂舌,“这掐孩子确实不对,但天大的事那都是能解决的,你这妹子怎的如此极端?”
大多被吵醒的都没一脸好气,闻言也道:“家丑不可外扬,你这婆娘半点规矩都没有。”
“怕不是自己不想奶孩子,自个儿掐的,这才找出点理由来糊弄人吧?”
一旁的女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你这话说的,你家那男人我也见过,看面相那绝对不是小气的。”
“再说了,你这再有矛盾,也不能坑我啊。”
她抬手就要去拉夏耘,“好了好了,不管你那苦衷是真是假,自个儿回去和你家男人说清楚就是了,在这丢人现眼的成什么样?”
好不容易借着人群脱身,再被她抓上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夏耘避开一步,“我不!什么叫是真是假?孩子的伤是假的,那我这儿的呢?”
她哭唧唧地扒开头发。
致死的额伤好是好了,疤痕却没那么容易全部消除干净。
这会儿还有一道淡淡的浅痕。
她先给人看了额前的伤,又想扒开后头的头发给人展示。
因为手里抱着孩子行动不便,她转头就把孩子塞到了围观一个婶子的手里,两只手捋着头发给人看她脑袋后头更明显的伤痕。
周围刚开始还不以为意的,这会儿都开始一阵阵地吸凉气。
“这确实有些严重,妹子,你就没找过你们那儿的妇联?”
“若是能找,我又何必这副模样?”夏耘一阵阵地抹眼泪。
女人站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太好。
她原本是想要先发制人,借着噪音吸引那边的注意力,好赶紧来把人带走的。
谁晓得这丫头倒是机灵,还知道编出戏剧来拖延时间。
该死的,那个杀千刀的难不成是真睡熟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来!再拖下去,等他到了那黄花菜都该凉了!
她正这么想着,硬座那边挤进来一人。
说曹操曹操到。
女人眼睛顿时一亮,嘹亮地开腔道:“哎哟!大哥你可算是来了!”
中年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你家这口子满腹的委屈要倒,不是我这当姐的不想听,是在这掰扯也掰扯不清啊。”女人暗自提醒。
“要我来说,真要辩,那就去乘警那儿辩个明白,有事解决事,再怎么的,这日子也要过下去不是?”
夏耘抬眼一看,再听这说辞就暗道不好。
原来后世一些拐人的欺诈说辞,这都是有祖宗传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