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的太子殿下想当,但我却不想要了”
“我是大周的三
公主,世上之物,只有我得到的,和我不想要的。”
“而你这条狗,我不想要了。”
宋宁宁眼眸之中再不复此前看他时的专注,那种将他视为所有物的热烈此刻全数变成了厌恶和憎恨。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他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靠近她,想方设法得到她的心
他本就该用数万铁骑踏平这片土地,看着她被折磨后再拯救她,然后折断她的羽翼,调教她,驯养她,让她成为离不开自己的金丝雀。
当这想法愈演愈烈时,厉川猛地惊醒,才发现,他同宋怀安本质上竟没有区别
他渴求着她收起利爪,不要再说些令他无法接受的话
可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天下之大,他为何要卑微祈求一个女人的垂怜
此刻,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身体和大脑似被这份痛苦刺激过甚,因而出现了一瞬空白和麻木。
他不再将视线落在宋宁宁身上,他恢复了贯然的冷漠神态,朝着殿外走去。
“大周公主那你便同你族人好生待着罢。”
他似乎恢复成了往日在墨国时期的自己。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有任何可以脱离自己预判的情形。
人心,亦是如此。
宋宁宁看着他突然抽身般的转变,不知为何,心脏也猛地瑟缩了一下。
“亡国公主,自当尝尝人间炼狱的滋味。”
门外那些侍卫得令而来,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架着宋宁宁的力度会不会太大,他们视线朝着厉川方向探去,而后者只留给他们一道冷漠的背影。
厉川就像再不关注此地发生何事般,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冷漠疏离,从现在开始,宋宁宁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只是路边草木,再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意思。
展晖同魏娘看到宋宁宁被侍卫架着离开时,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展晖一双眼瞪得浑圆,立刻追上厉川,可后者眼中却似什么都不存在般的冷漠,展晖刚想开口,却听厉川毫无情绪地问道:“昨夜之事可安排好了?”
“是人已安置在揭谛殿中。”
“东国队伍何时到?”
“殿下,根据来信,预计就这两日了。”
厉川点了点头,让展晖下去,后者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倒是魏娘冲破了层层阻碍,跪在了厉川面前。
看着被押着渐远的宋宁宁,她止不住哽咽求情道:“厉公子不太子殿下您大人大量,便原谅公主吧她还这般小,若说了些话惹了您恼怒,您罚奴婢就是是奴婢未劝解好殿下”
“都是奴婢的错太子殿下,求您不要罚她,她受不住的真的受不住的”
“公主此前也并非真想要将殿下您关入牢狱,不过是掩人耳目,想要奴婢带您离府您就看在公主心中有您的份上原谅她这回吧!”
“求您了,求您了!”
魏娘扑跪在他的脚边,眼中的泪水几乎打湿了小块地面,声音之中尽是哀求,她祈求着,曾经在公主府中那个人畜无害的厉川已然消失,此刻在她面前的,是有绝对权力的男人。
生死大权,皆在他一念之间。
她不自禁发着抖,在厉川沉默下,愈发感到恐惧,还有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的悲凉。
宋宁宁衣着单薄,在冷风中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起初被押着走,可她走的太慢,那些侍卫们对视了一眼后,宋宁宁只觉他们的羁押更是大力,她本赤着脚,此刻几乎被拖着离地而行,脚心很快被划伤。
她何时受过这般待遇,正要发作,全身却尽数被压制着,她心口涌出委屈,听着魏娘在远处求情的声音,她一时眼眶发酸,那些暗中的挣扎,便渐渐松懈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她想要让魏娘停止哀求,她不怕他的手段,可声音哽在喉间,委屈堵在那,发不出声来。
她咬着唇,眼中执拗的光更甚。
不过是折磨她罢了,本在那夜她就没想过还能继续活着,如此也好,让她知晓当初他引诱着自己踏下的果然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