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连他家打水的小厮都白白嫩嫩的!」
众妇们被黎元旭的一张面皮,迷的七荤八素的,立时便不再议论杜时笙,一个个眼冒金光地讨论起东院来。
忽然,不知谁酸酸地说了一句:「那东院和西院,原本是一座宅子。我瞧,那小娘子怕不是方才那俊俏郎君,娇养在这处的外室吧!」
此话一出,瞬间勾起了众妇的兴致。
方才那龅牙妇人连忙接口道:「难怪这马车白日来,夜里走,定然是怕被人发现!」
「你这样一说,倒也是这么回事。方才我想进西院,那小娘子的婢子明里暗里不肯,定然是院中藏着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张六嫂拢了拢发髻,把方才被拒之门外的怨气,发泄了出来。
「咱们可得盯着些,说不准,过几日正室找上门来,能有好戏看呢!」
龅牙妇人此话一出,众妇皆互相挤着眼称是。
而正在舆论漩涡的东西两院,却是安安静静。贝奴腿受了伤,爬不到树上,便趴在树下,幽绿幽绿的眼睛,紧紧盯着阿昌。看着他的身影来来回回地穿梭于院中,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回了东院。
「杜娘子,不知……仆能不能借用一下院里的锅?」
提完了最后一桶水,阿昌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杜时笙。
「用锅?」杜时笙不解。
阿昌猛点头,说道:「阿郎说要沐浴一番,可我们院里的锅……漏了,所以仆想借用小娘子院中的锅来烧水。」
「沐浴?」
想到魏修晏那坚实的胸膛,撩人的锁骨,以及微抿的嘴唇……杜时笙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眸中氤氲的光芒。
杜娘子竟然不关心锅为何会漏?与那两位不下厨房的郎君比起来,杜娘子果真是在食肆里见过大世面的人。阿昌在心中狠狠夸了一遍杜时笙。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阿昌才满是歉意地与杜时笙和巧环告别。
看着阿昌粗布上衣都已浸出一块汗渍,巧环热心道:「小娘子,阿昌这样来回跑,可当真是够累的。不如,他再来时,咱们把东边墙上的门给他打开算了,这样他便无需再绕到正门口了。」
「说得也是。」杜时笙觉得有理。
「阿郎,热水备好了!」阿昌从盥室出来,对魏修晏禀道。
盥室里的热气,随着阿昌一同钻进了魏修晏的卧房,只是,这水汽中,似乎有着一丝酸臭的味道。
魏修晏眉心微微皱了皱,向阿昌瞧去。
满头大汗的阿昌被瞧得心虚,四处闻了闻,果不其然,那股子酸臭味就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定是今日太忙碌了!
阿昌挥舞了两下手臂,想将这股异味驱赶出卧房,谁知,他越是努力,酸臭味便越是浓烈。最终,他只好红着脸道:「阿郎,仆这就去洗澡换衣!」
月华从窗口斜斜洒入,窗外安安静静,蝉声时断时续。一阵风来,海棠花若有似无的香气,伴着盥室水汽的味道,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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