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我当真没有其他事情瞒着你了!」
魏修晏面露无辜,刚确定了她的心意,怎的就被翻起旧帐来?
「阿晏,你方才说,过两日便要回府了。」杜时笙走到他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你为何会受伤,还要躲起来养伤?前些日子,我听闻杨公被禁足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你现下回大理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原本,他日日在这院中养伤时,杜时笙也不
觉什么,只道朝堂之事,定然不能随便乱问。可现下,他要回府了,杜时笙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总要问个明白才能安心。
见她是关心自己的伤,魏修晏总算放下了心。
他拉着杜时笙在桌边坐下,紧紧握住她的一双柔荑,将自己受伤的经过,粗粗同她讲了一遍。至于余玄惠的案子,与那些陈年旧案的隐秘的关联,他自然是不便透露太多,不过为了让她安心,各方博弈的事态,他也是对她知无不言。
「阿蓉,我此前在安陵县受伤,是为了救人。崔五和余世同现下便在城中,过几日,若是圣人肯信他们的证词,杨公便能沉冤昭雪……若是被凌王一派知晓我受了重伤,定然会有所怀疑,说不准,崔五和余世同诈死之事,便没这样容易被瞒下。」
看着杜时笙秀眉微蹙,魏修晏忍不住用指腹抚了抚她的眉心,笑道:「他们只道大理寺已在掌控之中,却不知自己的马脚早已被我查出。现下,力保杨公的史大将军即将拔师西南,我担心有人会针对余玄惠之死大做文章。我虽无万全把握,但现下却可奋力一搏,至少不会让杨公一世声名因此败落。」
他原本不想说这般多,但想着她聪慧,定能分清其中厉害,兴许担忧便会少一些。
果然,杜时笙神色淡定许多。
「阿晏,朝堂之事我不懂,但既是你胸中的大义,我定然也不会在这担忧焦虑,惹你分心神。只是,你的剑伤那般重,现下刚刚痊愈,若是回了大理寺上值,可当真扛得住?」
说罢,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热乎乎的胸膛。
魏修晏心口痒痒的,捉住她的手腕,对她笑道:「好多了。」
杜时笙转了转眸子,灵机一动道:「阿晏,你重伤初愈,体尚虚嬴,进食需多样丰盛些。待你回了大理寺,我日日中午遣阿泰去给你送饭食可好?荤素搭配,多吃些,定然元气也能恢复得快些……」
听到她说送丰盛的饭食,魏修晏的耳根便倏然红透。馀下之话,他也未曾听清,只觉胸中一阵熟悉的燥热感。
「阿晏,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杜时笙看他走神,故意撅起了嘴,佯装生气。
魏修晏未曾见过她这般撒娇的模样,心中一阵酥麻,目光扫过她樱红的嘴唇,喉头不由一紧。
「阿蓉……」他也沉沉唤了一声。
杜时笙歪头瞧着他哪哪都红的模样,有些奇怪。
「你再唤我一声晏郎可好?」他声音仍旧低沉,但已将那股灼热按压了下去。毕竟,方确定她的心意,定然不能吓着她才是。
这害羞模样,竟是因为这个,杜时笙抿嘴笑着。
「好说!」她大包大揽,张口便甜甜唤了一声,「晏郎——」
只是,这一声呼唤还未曾落地,她便觉被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吞噬。
一个温温热热的吻,带着一丝丝草药的香气,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她的唇上。
「砰砰砰——」杜时笙呆在那处,耳边充斥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是晨钟暮鼓般响亮,让人听着心惊。
那个吻的始作俑者,已全然找回了平日的自若,正唇角漾满了笑意地望着她失神。
「阿晏……」杜时笙睫羽微垂,声若蚊蝇,颊边的红霞,仿若着起火来。
虽是没有「晏郎」那般惑人心弦,但这声「阿晏」仍是让魏修晏心旌摇曳。
「你再多唤几声,我便全好了。」魏修晏得寸进尺。
杜时笙眸光氤氲,心道,念在你还有伤在身,便不与你计较了。
「阿晏,阿晏,阿晏……」
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声,便如同夜空中清朗的银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这边厢,在房中坐卧不安的阿昌,去房门口张望了好几次,却也不见杜时笙走出来。
「你急什么呢?」长寿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阿昌头也不回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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