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笑意地点点头道:“是,草民答应公主的请求了。”
惊喜之后,唐文安更多的是郁闷,既然那么顺利的答应了,合着自己这半个月来日日城内跑到城外,山下爬到山上,是在逗着玩不成。
孙明贤也是看出了唐文安的小心思,笑呵呵道:“此前草民确实发过誓,此生与朝廷再无瓜葛,草民避世已久外头的消息确实听不到任何风声,前些日子见公主日日前来,这才让小童们前去打听些许,这才得知殿下的各种事迹。”
“先生谬赞,文安自是不敢当,何谈事迹一说,只是当今朝廷内忧外患,百姓已无出路,文安自民间来,如何便能做到袖手旁观?世家门阀割据,寒门学子需要出头路。”
唐文安目光坚定,丝毫没有弄虚作假之意。
孙明贤曾为官二十余载,官场奸猾什么未曾见到,在他面前自然无需说什么场面话和虚情假意之语,因为无甚意义,是真是假孙明贤只一眼便能瞧明白。
但此刻,孙明贤看着面前的唐文安那真挚而果断的眼神,心下已然明了,唐文安是真的在为百姓着想。
虽然避世已久,但孙明贤也是听过写唐文安的传闻。
走失在外的公主寻回皇室。
“殿下可有上皇家玉牒。”
不怪孙明贤这般问,皇家玉牒规矩严苛,唐文安未能在宫内降生,又流落在外数年,这皇家玉牒还真不好说。
唐文安唇角抿起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文安并不在乎,先生也不必介怀。”
果然是这样,孙明贤虽然料到会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替唐文安感到失落。
这些时日他未曾同唐文安见面,一方面是慢慢了解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这孩子心性到底如何。
如今看来,孙明贤真的打心眼儿里欣赏唐文安,宣国出了这样一位公主,是皇室之幸。
奈何这孩子的遭遇也是越看越令人惋惜,即便现在有公主头衔,但无皇家玉牒登记,日后也无法入皇陵。
唐文安对此反倒没什么所谓,左不过是个名头,人死后一捧黄土散了个干净,何必在意去处。
尽管唐文安这般说,孙明贤还是觉着惋惜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皇家规矩摆在那。
眼下还是正事要紧,其他思绪暂且搁置。
孙明贤收拢思绪开始同唐文安谈论太学一事:“殿下既然成立太学,难道是为了科举一事?”
见到孙明贤这般问了,唐文安点了点头,确定了孙明贤的猜想。
“是,本宫想恢复科举。”
至此孙明贤仰天发出一声感慨:“天,佑我大宣!”
宣阳帝自登基起废除科举十余载,官场腐朽臣子享乐,孙明贤也曾痛心疾首怒斥昏庸。
奈何人微言轻,心有不甘辞官归乡,选择避世不出视而不见。
孙明贤从唐文安身上看到了宣国的未来,看到了那个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
孙明贤手指有些抖动,面色因激动而变的红润,就连呼吸都产生了紊乱。
一旁的侍童搀扶着孙明贤起身,唐文安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起身,只见下一刻,孙明贤直直朝着唐文安跪了下去,叩头大拜。
“草民斗胆,替天下寒子,叩谢殿下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