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吉时已过,如今还需往太庙祭祖,若是违背了祖训规制……”
可她刚有这个念头,皇帝又问身侧皇后,“皇后可有话,规训太子妃。”
陆聿衡脚踩着那叛徒,手中捏着茶杯,缓缓阖眼,望向车窗外,“不必,再等等。”
帝后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皇帝见她动作不熟却尽力做得完美时,终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开口道,“好,礼成。”
一些事情,他甚至是亲眼所见。
“我错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做错了什么,但还是勇于主动承认错误。
“痛……”储璎开始扭动。
谢聆风已经有些僵硬成木头,他的眸子死死盯着储璎,仿佛只要一眨眼,她便要再度从他的眼前消失。
“太子妃以为如何?”
储璎远远看到他伫立的修长身影,轻轻哼了一声。
可是事情到这里还远未结束。
“这期间我们随时可以见面呀。”
“我何时不守约?”他反问。
储璎跟着说,“敷敷第二,进深第三。”
他心中对这位姑娘的身份,已大概有了猜测。
她心想,这帮人真是胆子够大的,说话这么大声你们真的礼貌吗?
“卑弱第一。”
这回倒不似拜帝后与太庙那般严肃,周围文武百官环绕,大体安静,可还是止不住有人开口说话。
皇后的目光落在陆聿衡身上,陆聿衡面无表情,平静无波。
《女诫》?
“别喊,你看这蛐蛐儿,多健壮。”
储璎咽了口唾沫,她还记得那几点,还挺好记的,于是自信道,“回禀皇后娘娘,被揉的意思就是要给太子殿下……”
储璎这下倒是真不急了,甚至故意放慢了些脚步,毕竟她身上这身装束确实重得她苦不堪言,脚上也有些磨破了皮。
储璎真是没脾气了,堂堂太子居然跟她耍赖。
京城中极少有这样肆意的姑娘,多的是被规训好的乖巧女子,如此奔放的,着实难寻。
还有,那个一千步究竟是什么意思,最高礼遇?她怎么不懂。
储璎正在心虚,经他这么一抱,吓得差点叫出声,顺手便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一侧身,视线往方才储璎视线的方向扫了一眼,看到那文武二人,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陆聿衡头也不回,转身便抱着储璎离开了此地。
京城能称得上国公府的本就寥寥三家,家里有位肆意的嫡女的,恐怕也只有那一家,储怀谦之女,那位从乡野中寻回的,京中著名的奇女子。
储璎松了一大口气。
枫亭和流泉都听傻了,他们还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女子,挑选夫君不经过父母之命,自己面对面出来挑选。
可她一点头,脑袋上沉重的饰物便压得她喘不过气,赶紧把脑袋捋直了说话。
是她吗?真的是她?
“什么意思?”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干净净,在一片红色之间,白得扎眼,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如树根盘虬蜿蜒至手腕,隐没至火红的衣袖之中。
陆聿衡说到此处,稍稍一顿。
二人便这样携手走上了漫长的阶梯,抵达了前殿。
“就刚才啊,你走那么快不等我。”储璎直接委屈地说。
储璎被盯得浑身冒冷汗,手指都在颤抖,连盖头都差点盖不上,最后还是陆聿衡迅速捞起那鸾凤和鸣绣纹的盖头,将储璎彻底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