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严格来说,还真没有,顶多复原了一半。即“薄如纸、白如玉、透如冰”之中的薄和白。
比如这样:
又比如这样:
如果比透,可能还比不上明代成化的蛋壳杯。
倒非不想透,而是侧重点不同,导致技术产生缺限。所以换个角度理解的话,自己算是误打误撞,把德化薄胎瓷的最后一块短板给补上了?
当然没这么简单,何况自己现在复原的是宋代的卵白玉,而非明代的德化白。
是不是驴头不对马嘴?
暗暗自嘲,林思成叹了一口气:算是烧废了!
他摆摆手:“方师兄,收起来吧!”
方进戴上了手套,但还没来得及拿,赵修能往前一拦:“不是……师弟,这是德化白薄胎?”
林思成知道他的意思:卵白玉虽然没复原出来,但咱们把真正的德化白复原出来了呀?
问题是,人家德化窑认不认?
他叹了口气:“赵师兄,德化白现在有多薄?”
赵修能愣住,嗫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商妍后知后觉,眼睛里放起了光:林思成误打误撞,解决了德化白最难解决的难题?
但不对。
古籍中记载的德化白薄胎,最薄的是三毫(一毫米),但现在德化白有多薄?
零点二毫米,和纸差不多厚。所以才有“看着像纸,其实是瓷”的说法。
说直白点:科技树点歪了。
所以,既便是林思成,也不可能把零点二毫米厚的瓷烧的跟冰一样透。
不过并非没办法解决,而且严格说起来,林思成烧出来的这三件,才是真正的德化白薄胎瓷。
所以赵修能才这么兴奋。
但看林思成,好像“也就那样”的感觉。
盖因他本来就会,等于把前世的功课温习了一遍,没什么可兴奋的。
让方进收起杯子,林思成又安排任务:练泥的练泥,塑胚的塑胚,调釉的调釉。
安排完之后,他坐在电脑前,准备重新计算一下氧化还原的转换数据。
但刚刚开机,外面“咚咚咚”的一阵,林思成回过头。
嗯,老师和吴司长。
但怎么跟野人一样?
两个人像是刚从山里跑出来:双眼腥红、眼窝深陷、胡子拉茬,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
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但又脏又皱,跟抹布一样。还离那么远,一股好多天没洗澡的酸味隐隐飘来。
林思成一脸愕然,下意识的站起身。
吴晖风一样的冲到他面前,双眼灼灼,从上往下,像是看外星人。
林思成顿时了然:这是被铁质文物的研究成果给震住了。
转着念头,他笑了笑:“吴司长,你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