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际会,北情急压扬州来。
血雨腥风前夕,由得扬州军头倒卖田产地契事为引,漏了风在云香楼里,刚巧被那警觉马为民耳闻去。
老马思忖一回,觉知此事怕即是要捅破了天。
遂甩了花酒席,半醉半醒,趔趄出来。
老鸨应酬亦无心再顾。
可,怎奈是脱了好蛮缠,再粘世故经。
不想那徽商会里,黄家三少爷竟又凑前话人情,好番有的没的搭嘴胡搅
闻是竞算些不相干的闲白儿,马为民忧心难耐。
可转念毕竟后继对得这些豪商巨贾还有依仗,所以话里话外倒也不好撅了面子。
“呵呵,大爹呀,要说今儿个,一准也是侄儿小子我的造化。”
“跟这儿撞见您,又幸赖爹您还记挂着。”
“能有今晚这一面儿,也好叫我回去有得说呢。”
“关到底,还是您老知道疼我。。。。。。”黄三儿絮烦不迭。
叨叨叨,青楼厅间往外急走,嘈乱一片中,耳朵边儿再闻这一阵嗡嗡,马为民拧眉,忽一瞥眼,朝去那扶得自己身侧的黄三儿邪笑一声。
“呵,你小子,好个油嘴儿。”
“乖觉的很。”
笑骂间,二人不由双双自楼里迈出脚,来到街前。
既逢这当刻,直在门口儿守的府上轿夫长随过来,接了马为民过身。
相询又是几句废话,被个老马甩袖抹了,示意紧快上轿离走。
临到他一屁股坐到轿里头,不想那黄三儿隔着轿帘儿,竟还有碎话好讲。
“吼吼,大。。。。。。,大爹路上别着了凉。”
“呃………………,小,小侄儿我赶着好容易逢您一面儿,实是确还有些话。”
“就是瞧了爹这心急火燎的,不敢再开言了。。。。。。”
黄三儿趁马为民上轿的功夫眼儿,于旁倒也一溜儿紧忙活,掀帘压轿的,很是殷勤,末了碎念跟近轿边儿上,委屈巴巴嘀咕这么一句。
闻清了意思,老马这会子虽欲急赶着直奔闫应元家,磋商后宜。
但情面磨不开,终究还是一叹,容了那黄三儿将话口儿递完。
“说!”马为民一字吐口,钻到黄三儿耳朵里,仿若特赦一个样。
“诶诶,好,好,爹您疼我。”适才前恭后,喜不迭。
“其。。。。。。,其实,倒也没个多大妨碍。”
“左不过爹您一句话的事儿。”
“就是那漕船验粮。。。。。。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