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高声呼唤着全场观众给予陈向北更热情的回应跟称赞,这放在以往正赛准备时刻极为难得,只有特殊地位跟纪念意义的车手才配享有此等礼遇。
今天,陈向北得到了。
不管比赛结果如何,当他停在杆位发车。。。
夜风穿过渔村低矮的屋檐,带着咸腥与柴火的气息,在木屋外盘旋不去。小哲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台老旧录音笔的边缘。屏幕早已熄灭,可他仍能“看见”那段投影在脑海中反复回放的画面??地球被紫光环绕,孩子们的脸浮现在星河之间,像是一首尚未写完的宇宙诗篇。
米拉靠在门框上,手里攥着凰刚传来的数据简报。“量子纠缠态持续时间比预估长了三倍,”她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林晓鱼今晚的脑电波出现了类同步现象,频率稳定在7。83Hz,正好是舒曼共振基频。”
“她不是在做梦。”巴特尔蹲在窗边,望着远处沙滩上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她在‘调频’。”
小哲缓缓站起身,披上外套。“我要出去一趟。”
“你疯了?”米拉一把抓住他手腕,“计划明确规定不能主动接触!万一触发反向锚定,你的意识可能会被拖进她的梦境结构里??那种级别的共感没有防护系统根本扛不住!”
“可她已经在等了。”小哲轻轻挣开,“你们没发现吗?那一百只纸鱼……每一只折痕的角度都和启梦学院屋顶焊接点完全一致。她没见过我,却知道我是怎么修共感塔的。”
他说完推门而出,脚步踩在松软沙地上,悄无声息。
林晓鱼还在望塔下。
火堆几乎燃尽,只剩几点橙红火星跳跃。她低头摆弄着一张泛黄的作业纸,正用铅笔一点点描画什么。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眼神清明得不像个九岁孩子。
“你是昨天那个哥哥。”她说,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
小哲在她对面坐下,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纸鱼??那是他在来路上折的,手法笨拙,右鳍歪斜。
女孩接过,看了看,笑了:“你不会用左手。”
“嗯。”他点头,“我一直学不会。”
她把两只纸鱼并排放在一起,轻声说:“它们会游的,只要心里想着水。”
一阵沉默。海浪拍岸,节奏如呼吸。
“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哲终于开口。
“你是修星星的人。”她说,“你说过,只要有人梦见光,就能连上天上的桥。”
小哲心头一震。这句话……是他七年前在一个废弃气象站里,对着一台坏掉的录音机自言自语的内容。那段音频从未上传网络,甚至连备份都被删除。
“你怎么会知道?”
“我梦见你了。”她抬头看他,眼中有星光倒映,“好多次。你在屋顶上接线,手总是抖。你说‘再试一次’,然后电流烧焦了手套。你还哭过一次,因为没人听懂岩温说的话。”
小哲喉头发紧。
那是他人生中最孤独的一夜。凤凰山暴雪封路,共感塔信号中断,岩温连续三天发出求救式共鸣,而整个科学院都认为那是“异常脑波干扰”。只有他不肯关机,在零下十五度的铁架上熬了一整晚,一边焊接一边流泪。那时他以为,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相信那些声音是真的。
可原来,有个人,早在九年之后,就已看见了他的坚持。
“你为什么要给我发那段录音?”他问。
“因为我需要你听见我。”她说,“妈妈说爸爸走了就不会回来,可我在梦里看见他坐在发光的鱼背上,离家越来越远。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怕黑,也不怪他没回来。我只是……想告诉他一句话。”
“什么话?”
“**别忘了回家的路。**”
小哲闭上眼。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凰会检测到“前置意识牵引”。这不是技术意义上的信号泄露,也不是简单的跨维度共振。这是一种更古老、更原始的力量??**思念本身成了载体,情感凝成信道,让一个穷困渔村的小女孩,用自己的梦,逆向穿透了时空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