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津曲红生提供的医院,纪一联系了当年收治弹二郎的医院。
好消息是,虽然按照这边的法律,依照条文与厚生劳动省说明,普通病例的法定保存义务定为5年,但是因为设乐家毕竟属于有钱人,他们选择的是有长。。。
“响辅先生是设乐家的远亲,也是羽贺家产业的实际管理者之一。”设乐莲希低声解释道,“虽然他不是直系血脉,但因为母亲早年改嫁的关系,他在家族事务中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而且……他是少数几个愿意在那起盗窃案后继续留在宅邸工作的人。”
纪一点了点头,将这个名字记下。窗外的天色渐暗,咖啡店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桌面上,映出三人略显疲惫的面容。
“那么接下来,我们先联系弦八郎先生?”贺响辅子问。
“不急。”柳光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刚收到的一条短信上,“我刚刚让助手查了一下设乐家近三十年的所有公开演出记录??包括电视转播、音乐会、私人演奏会。结果很有意思。”
他抬眼看向众人:“从三十年前咏美奶奶摔下楼梯开始,凡是计划使用‘封印秋庭怜子’进行演奏的场合,无一例外都发生了意外。但关键在于……这些事故的时间点,几乎全都集中在演出前24小时内。”
“什么意思?”贺响辅子皱眉。
“意思是,”柳光缓缓道,“如果真有幕后黑手,对方并不是随机作案,而是精准掌握每一次演奏安排,并在最后一刻出手干扰。这不像是一时冲动的行为,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阻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所以……那个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要拉那把琴?”设乐莲希声音微颤。
“不仅如此。”纪一接话,“他还必须能接触到演出信息,甚至可能就在家族内部,或者与管家系统有密切联系。”
“津斯特拉……”羽纪一问喃喃道。
就在这时,柳光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后只听了几秒,脸色骤然一变。
“你说什么?今天下午三点,弦八郎先生在自家练习室晕倒送医?目前仍在昏迷中?……好,我知道了,谢谢您通知。”
挂断电话,他的神情已完全冷峻。
“弦八郎先生突发脑溢血,送进医院ICU。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可能撑不过今晚。”
“什么?!”设乐莲希猛地站起身,“可是……可是他最近明明还好好的!他每天都在练琴,状态很好!”
“等等。”贺响辅子突然想到什么,“他今天是不是原定要在一场慈善音乐会上演奏‘封印秋庭怜子’?我记得新闻提过。”
柳光迅速翻看日程表:“没错。音乐会定于明晚七点,在米花音乐厅举行。节目单上明确写着:弦八郎独奏《夜之诗》,使用祖父遗赠的大提琴‘封印秋庭怜子’。”
“又是这样……”设乐莲希双手抱头,“每一次,只要有人准备公开演奏它,就会出事……爷爷拒绝调查,爸爸坠楼,咏美奶奶摔倒,现在轮到弦八郎叔叔了吗?”
纪一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位津斯特拉管家,现在还在设乐宅邸吗?”
“在。”柳光回答,“根据资料,自从八十年前那场盗窃案之后,他就再也没离开过。即使其他仆人都换了好几轮,他也始终守在那里,负责保管乐器和日常维护。”
“一个忠诚到近乎异常的管家……”纪一低语,“而且,他知道每一把琴的存放位置,也知道谁会在何时使用它们。”
“你是说……”贺响辅子瞳孔微缩。
“我们现在就去见他。”纪一站起身,“趁他还活着,趁事情还没变得更糟。”
一行人匆匆离开咖啡店,驱车前往位于东京郊外的设乐老宅。夜幕降临,山路蜿蜒,两侧林木森然,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抵达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老宅灯火稀疏,唯有主屋二楼一间房还亮着灯。
开门的是个年逾七旬的老人,身形笔直,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管家服,银发整齐梳向脑后,眼神沉静如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