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斯特拉先生?”柳光上前一步,“我们是受设乐莲希小姐委托前来调查近期发生的几起事件,希望能向您了解一些关于‘封印秋庭怜子’的情况。”
老人目光扫过四人,最终停留在纪一脸上,微微颔首:“我知道你们会来。”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您……知道我们要来?”设乐莲希惊讶地问。
“三十年了。”津斯特拉缓缓侧身,示意他们进来,“我一直在等一个愿意追问真相的人。而你,莲希小姐,终于带来了这样的人。”
客厅陈设古朴,墙上挂着历代设乐家成员的肖像画。最中央的位置,是一幅年轻男子抱着大提琴的照片,下方写着:**弹七郎?设乐,1953?1984**。
“那是我的父亲。”津斯特拉注意到纪一的目光,“也是‘封印秋庭怜子’的第一任主人。”
“可报告说,他在八十年前的盗窃案中遇害。”纪一说。
“那是谎言。”津斯特拉声音平静,“真正死去的,是那个夜晚闯入宅邸的小偷。而我的父亲……他选择了消失。”
众人屏息。
“请容我从头说起。”津斯特拉点燃壁炉,火光映照着他苍老的脸庞,“‘封印秋庭怜子’并非普通乐器。它的前身,是一把由战前著名制琴师秋庭宗三亲手打造的大提琴原型机。据说,他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了某种特殊材料??据传是从一位女歌手遗体中提取的声带组织,用以赋予琴弦极致的情感共鸣。”
“你说什么?!”贺响辅子差点跳起来。
“不必惊骇。”津斯特拉淡淡道,“这只是家族口述史的一部分。真正的问题在于,这把琴一旦被演奏,便会唤起某些……不该被唤醒的记忆。那些听过它完整演奏的人,后来都出现了精神异常的症状。有人自残,有人失忆,甚至有人声称看到了早已死去的亲人站在舞台边缘聆听。”
“所以它被封存了?”纪一问。
“是的。直到三十年前,调一郎先生执意要在父亲七十寿辰上启用它。那天晚上,咏美夫人摔下楼梯前,曾对我说:‘我听见琴箱里有人唱歌。’”
设乐莲希浑身一颤:“妈妈……也说过类似的话……”
“而之后每一起事故,”津斯特拉继续道,“其实都不是偶然。是我父亲留下的警告机制。”
“什么意思?”柳光紧盯着他。
“他在琴体内安装了一个微型装置,连接着一套复杂的机械结构。每当有人试图将其带出宅邸或用于公开演奏,内部的压力传感器就会触发,释放微量毒素??一种通过空气传播的神经抑制剂,会导致头晕、昏厥,严重者可引发脑出血。”
“你在说什么?!”贺响辅子难以置信,“你是说,这根本不是诅咒,而是人为设计的防御系统?”
“正是如此。”津斯特拉点头,“父亲深知这把琴的秘密太过危险,一旦落入错误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秘密。”
“可弦八郎先生怎么会……”设乐莲希颤抖着问。
“因为他今天下午调试了琴弦。”津斯特拉闭上眼,“我已经警告过他不要碰那根C弦??那是触发装置的关键节点。但他坚持认为只是老旧需要更换。当他拧紧调音轴的瞬间,机关就被激活了。”
房间里陷入死寂。
“也就是说……”纪一缓缓道,“所谓的‘诅咒’,其实是弹七郎先生为了保护家族而设下的自动防卫措施?而你,作为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职责,默默守护这一切?”
津斯特拉睁开眼,目光深邃:“我不仅是他的儿子。我还是他制造的那个机关的最后保险。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真正毁掉这把琴,也不会让它伤害更多无辜者。”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设乐莲希几乎是哭了出来,“为什么要让我们一直活在恐惧中?爸爸他……他是因为这把琴才……”
“因为规则。”津斯特拉语气坚定,“只有当新一代的继承者主动追寻真相,且带来足以理解这一切的同伴时,我才被允许透露实情。这是父亲定下的铁律。”
他转向纪一:“而你,是你让我确认了时机已到。”
纪一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