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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1页）

“恶、恶灵？！”接到工作的毛利小五郎在车上大吃一惊，“让我解开恶灵的诅咒？”

因为雇佣者国友家的管家赤?贤造的说法过于抽象且专业不对口，让毛利小五郎的惊呼，甚至吓到了不久前刚刚在和园子夏日旅行气。。。

夜幕再次降临米花町时，天空裂开一道微光。不是日出的预兆，而是一架无人机在低空盘旋，机身闪烁着暗红色的信号灯，像一只不肯闭眼的机械之眼。它没有编号，没有注册频段，甚至连飞行轨迹都违背了常规空气动力学逻辑??每一次转向都精准得近乎冷酷。

纪一站在阳台上，手中握着那台从U盘中提取出的原始解码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正与无人机发出的无线脉冲产生共振。灰原哀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不是普通的侦查设备……它的音频接收模块搭载了‘反归音’滤波芯片，能主动捕捉人类情绪波动中的非语言特征??呼吸频率、吞咽动作、甚至指尖微颤。”

“他们在用生物声学做情绪测绘。”纪一低声说，“把每个人的痛苦当成地形图来分析。”

他想起文档里的那句话：**“ECHO-07：目标??消除‘负向共鸣’，实现全民情感稳态。”**

现在他明白了，“负向共鸣”不是指悲伤或愤怒本身，而是指这些情绪在人际间传播的能力。他们真正想消灭的，是共情的链条??当一个人哭了，另一个人因此停下脚步去问“你怎么了？”这样的瞬间，正在被系统性地清除。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消息弹出：

>“你在直播。”

后面附着一张截图：正是他此刻站在阳台的身影，背景是米花町小学的围墙。拍摄角度来自三百米外一栋废弃公寓的七楼窗口。

纪一没有动。他知道对方希望他惊慌、逃跑、关闭设备。但他缓缓举起解码器，对准镜头方向，按下录音键。

>“听得到吗？我是纪一。我知道你们在收集我们的声音，记录我们的反应，预测我们会说什么、做什么、如何崩溃。但有一件事你们算错了??我们不怕被听见。”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

>“因为真正可怕的声音，从来不是哭喊，而是沉默。而你们已经逼我们开口了。”

发送完毕，他将这段语音加密上传至“声音档案馆”的紧急通道，并触发了一个预设协议：“蜂巢响应”。

三分钟后，东京市区内十七个分布式的《归音》边缘服务器同时启动，向全球两千名注册志愿者推送了一条指令：**请立即录制一段‘你最不想被人听到的话’，限时六十秒，匿名上传，不设审查。**

这不是测试，是一次反击的点火仪式。

凌晨两点十四分，第一段录音抵达。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极轻，几乎被风吹散：

>“我杀了她……我不是故意的，可那天她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去工作，为什么躺在床上发呆……我说不出口，我只是……太累了。然后她摔门出去，雨太大，我看不清车灯……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梦见她的伞还在转，像一朵开到腐烂的花。”

紧接着是一段小女孩的独白，带着奶声奶气的颤抖：

>“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我偷偷听了他打电话，他说‘终于清净了’。我不敢哭，怕他也把我送走。所以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假装睡着，其实我在数天花板上的裂缝，一共三十七条。”

还有一位老妇人，用沙哑的嗓音唱起一首跑调的童谣，唱着唱着突然停住，喃喃道：

>“这是我孙女最爱听的歌。她走的时候才六岁，车祸。医生说是当场死亡，可我一直觉得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话，但我没听懂。现在我想告诉她：奶奶对不起，那天不该让她坐副驾驶。”

这些录音未经剪辑，未加修饰，带着呼吸声、哽咽、沉默的空白，甚至背景里冰箱运转的嗡鸣。它们汇聚成一股暗流，在深夜的网络中悄然扩散。

而就在此时，三家主流冥想App的后台数据显示，其用户活跃度出现诡异断崖式下跌。原本每晚十点准时上线进行“心灵净化”的数百万人，今夜集体失联。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异常搜索记录：

>“怎么停止感觉安全？”

>“为什么我突然想哭了？”

>“有没有人听过真正的绝望是什么声音？”

灰原哀连夜调取脑波监测样本，发现一个惊人现象：那些长期收听“虚假安宁”音频的人，在接触到“蜂巢响应”中的真实倾诉后，大脑杏仁核与前扣带回皮层出现了剧烈激活??就像冬眠已久的神经通路被强行唤醒。

“他们在经历‘情绪脱敏后的反弹’。”她在加密频道中分析，“长期压抑痛苦表达的人，一旦接触到未经美化的他人苦难，会产生强烈的生理不适，但也正因如此，他们的自我意识开始复苏。”

纪一盯着屏幕，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所有参与“蜂巢响应”的录音者，IP地址虽分散各地，但上传时间高度集中在一个13分钟的时间窗口内??精确到秒级同步。

“有人在协调。”他说，“不是自发行为，是有组织的回应。”

他立即联系阿笠博士，请其协助追踪数据包路由路径。结果令人脊背发凉：这些录音并非直接上传至主服务器，而是先经过七个中继节点，每一个都伪装成普通家庭Wi-Fi热点，但实际上运行着一套高度定制化的跳频加密程序。

更诡异的是，其中一个节点的位置，竟然位于北海道一座早已废弃的精神病疗养院旧址。

“那里二十年前曾进行过一项秘密实验。”灰原哀查阅档案后说道，“代号‘静默计划’，旨在通过环境声控技术降低患者攻击性。后来因多名医护人员出现情感麻木症状而终止。”

纪一猛地站起身。线索串起来了。

“他们不是新势力，”他说，“他们是旧影子。当年失败的技术，如今换了包装卷土重来。而这次，他们不再局限于医院，而是要把整个社会变成一座无声的病房。”

他决定亲自前往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