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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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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3】林田由纪最后一次登录系统。留言存档：

>“如果有一天，你们听到这段录音，请告诉所有人??我不是想让人变成机器。我只是……太怕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了。我以为安静就是治愈。但我错了。真正的治愈，是允许声音存在。”

纪一盯着最后一行，久久未语。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已经悔悟。但她无法公开反抗，只能把希望埋进代码深处，等待一个能听懂暗语的人。

他将整段日志导出，命名为《起源之声》，加入《人间噪音》专辑第368号条目，并附言：

>“这不是罪证，也不是控诉。这是忏悔。而我们能做的，不是审判她，而是不让这样的忏悔再次发生。”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约莫十五六岁，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她抬头看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您……是纪一先生吗？我是佐藤千穗的外甥女，小林葵。我姨妈……她还没醒，医生说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了。但她住院前，留下一封信，说一定要交给您。”

她递过来一个信封，牛皮纸质地，边缘磨损严重，像是被反复摩挲过许多遍。

纪一接过，道谢。女孩却没有走，低声问：

>“您真的觉得……让她这么做值得吗？她是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去触发协议的吧？明明可以逃，却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

纪一望着她眼里的光??那是愤怒、悲伤、不解，还有一丝微弱的期待。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你知道为什么鸟会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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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愣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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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好听，也不是为了吸引谁。是因为它体内有歌，就必须唱出来。如果你把它关进笼子，捂住它的嘴，它可能会安静。但它会死。千穗小姐也一样。她体内有一首歌，藏了十几年。如果不说出来，她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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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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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唱出来了。”纪一轻声说，“而且全世界都听见了。”

女孩低下头，肩膀轻轻抖动。良久，她抬起脸，泪水滑落，却笑了。

>“那……我能录一段话给她听吗？等她醒来的时候……也许能听见。”

纪一点头，拿出录音仪。

她站在阳台上，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声音不大，却坚定：

>“姨妈，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是个逃兵。可你不是。你是第一个敢对着整个系统说‘我不信’的人。我现在每天都会大声说话，哪怕别人说我吵。因为你说过，声音是活着的证明……所以，请你也别放弃活着。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按下保存键时，纪一觉得胸口一阵发烫。

夜里，他又梦见了母亲。

这次她在一间教室里，黑板前站着一个小男孩，正结结巴巴地朗读作文，读到一半卡住了，脸涨得通红。全班哄笑，老师皱眉示意他停下。但母亲走上讲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没关系，慢慢来，我们都听着呢。”

男孩深吸一口气，继续念下去。虽然依旧磕绊，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

她回头看向纪一，微笑：“你看，他们都在学着不怕难听了。”

醒来时，天还未亮。

他打开录音仪，轻声录入今日第一条：

>“编号No。369：昨夜收到一封手写信，一个女孩哭了，又笑了。她说她不怕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