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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但事实就是这样，裁判组经过深思熟虑，念在叶绍瑶正处发育关，跳跃的上限在选手里排不上号，所以他们参考了脱水的技术分，将她的名额顺给下一位运动员。

nbsp;nbsp;nbsp;nbsp;“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期待你走出瓶颈期的那天。”裁判长对她说。

nbsp;nbsp;nbsp;nbsp;什么封闭选拔赛，不开放观众入场，却又想办出正规赛事的规模，赛程拉得比冠军赛还长，但最后得到以技术分论英雄的结果。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抿着唇，她还得向裁判干巴巴说一声“谢谢”。

nbsp;nbsp;nbsp;nbsp;“小叶？”

nbsp;nbsp;nbsp;nbsp;在比赛后场，叶绍瑶见到了位列技术组委会委员之一的穆百川。

nbsp;nbsp;nbsp;nbsp;“穆教练。”

nbsp;nbsp;nbsp;nbsp;寒暄几句，穆百川向四处望风，最后压下声音：“决定学冰舞去了？”

nbsp;nbsp;nbsp;nbsp;星未来的教练们互通消息倒是挺快，没过几周，连远在首都的启蒙教练都听说了。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立正站好，没敢正眼看他。

nbsp;nbsp;nbsp;nbsp;还是小小一棵豆苗的时候，她曾振振有词，立誓要成为华夏女单的未来。

nbsp;nbsp;nbsp;nbsp;她现在可没忘这一趴，头埋进地缝里，已经能够预料到教练将是如何一顿揶揄。

nbsp;nbsp;nbsp;nbsp;但出乎意料的，穆百川只是问：“找到教练了吗？”

nbsp;nbsp;nbsp;nbsp;“还没。”

nbsp;nbsp;nbsp;nbsp;冯蒹葭倒是带过冰舞运动员，但她一直劝自己别轻易放弃女单，叶绍瑶总不好开口。

nbsp;nbsp;nbsp;nbsp;要是冯教练有这个意愿，早就将她收入麾下。

nbsp;nbsp;nbsp;nbsp;但放眼整个岸北，再没有能够报上姓名的冰舞教练，有同行的老师曾给她发过邀请函，但他们的训练基地在外地，长训并不现实。

nbsp;nbsp;nbsp;nbsp;“我有一个门路，”穆百川从西装口袋摸出一张名片，边边角角都是崭新的，没折损过，他说，“如果你下定决心，就给她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他郑重递出去，又郑重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手掌给出的力让她的身体为之一抖，像是交接了某个沉重的担子。

nbsp;nbsp;nbsp;nbsp;教练走远，叶绍瑶才回过神。

nbsp;nbsp;nbsp;nbsp;她将名片翻面，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名字，是尹谊萱不久前提到的金荞麦。

nbsp;nbsp;nbsp;nbsp;虽然外界流传她将在十二冬后宣布退出冰舞运动员的生涯，但她能借穆教练的手向自己抛出橄榄枝，就说明那些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nbsp;nbsp;nbsp;nbsp;实情甚至比那些流言更为大胆。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已经重新进入名为实中的监狱，没到可以使用手机的时间，他还处在失联状态。

nbsp;nbsp;nbsp;nbsp;[我们有教练了，什么时候一起拜访？]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编辑了一条彩信，等待他的回音。

nbsp;nbsp;nbsp;nbsp;失去手机使用权的前一秒，叶绍瑶等来了消息。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那我现在联系前辈吗？]

nbsp;nbsp;nbsp;nbsp;文字刚编进发送框，邵女士指着时钟收走手机，她已经使用超时，多出的三分钟还得从明天的额度里扣。

nbsp;nbsp;nbsp;nbsp;“妈妈，我们在讨论很重要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什么比背诵课文更重要，”邵女士保存电脑中的文档，重新打开暑假作业的通知，用光标带她复诵，“作业第五项，开学检查一单元的课文背诵，我绝对不会徇私。”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不情不愿上交手机，卡片在手里捏了一天，多了不少直接划过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她将身边的巨型小兔玩偶垫在后背，手里的英语书无心翻了几页，扭过头来的风扇又将书页全部吹回去。

nbsp;nbsp;nbsp;nbsp;理想的背后，还有许多现实的问题，比如他们该如何解决训练的时间和场地，又该从哪一步学起。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拿到首体大的保送资格，但季林越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如果他们重新出发，能够在高考前走到哪里。

nbsp;nbsp;nbsp;nbsp;开学后，阶段考试随之而来，按照意向，叶绍瑶被分入文科班，整天面对背不完的政治历史，差点忘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nbsp;nbsp;nbsp;nbsp;习惯让她保持着上冰频率，但基本只在能力之内进行基础训练，距离膝伤复发才没多久，她在一点一点试探，摸清自己膝盖承受能力的阈值。

nbsp;nbsp;nbsp;nbsp;星期五大课间，曾云开给英语老师抱了材料回来，又充当勤劳的传话筒：“芍药，邵老师又叫你去办公室。”

nbsp;nbsp;nbsp;nbsp;这个“又”字很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