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个旅行社的应酬,不回家吃了。恭喜你,你今天还是不用做饭。」
「但是俞津杨,我现在对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奇了。」
那边很快回复:「好。少喝点,但下次再这种开头我会把你拉黑的李映桥,我以为高典又犯病犯到我手里了。」
李映桥刚要回,那边直接语音弹过来,她打开扩音,声音轻快地立马接起来:“怎么了。喵少爷,有何吩咐?”
俞津杨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鱼贯而出的人流,一只胳膊挂在窗外,冲着某个熟悉的脑袋勾勾手,示意他先上车,然后对电话那边说:“你晚上喝酒要不要带上泰禾,丰潭目前我还没见过谁能喝过他的,以前李连丰有些应酬不过来的局,会花钱找他。”
李映桥倒是眼睛一亮:“好啊,那你跟孙泰禾讲。我正愁不知道带谁去。”
俞津杨解了车锁,和来人用眼神打了招呼,继续讲电话:“那晚点我陪你?人够吗?我这边还有几个。”
说完,眼神瞥了眼旁边的哥们。
哥们倒是正襟危坐:“老子是律师,不陪酒。除非按律师费给我结算。”
“你真成我HR了。”她笑笑说,“没事,孙泰禾一个就够了,我带上潘晓亮。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你在哪呢?”
“高铁站,”俞津杨说,“我接个朋友。”
李映桥说:“律师吗?我刚刚听见律师费了。”
“朋友,你对钱有点敏感了。”俞津杨笑出声,斜瞥副驾的哥们一眼,“我先挂了,他瞪我了。我等会儿让泰禾给你电话。”
李映桥迟迟没挂断,俞津杨一直等她挂,又在电话那边跟她确认了一遍,“嗯?李映桥,还有事吗?”
俞津杨很少主动挂她电话,一般都要等她挂了才会挂,因为她总是冷不丁又想起什么事儿,以前高三他俩挂着电话互相背题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跳脱的一个人,前一秒说着要挂掉了,后一秒突然又想起一个题要问,好几次被他抢断后,她嘴里又突然蹦出两个字,俞津杨无奈只能又打回来笑着说:“李映桥,你真的很有意思,每次都要等我挂掉再讲是吧。”
她很抱歉啊,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俞津杨后来和她所有的通话,基本都等她自己挂。
李映桥本来想说,你要不要试试张宗谐的律师团队,毕竟是资本家的绞肉机,他在这方面还是很靠谱的。但人家朋友就在边上坐着,她也不好讲,只能把电话挂了。
俞津杨看着电话挂断后,隔壁这位律政界的新秀也是一脸罕见地表情盯着他良久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且短促地:“啧。”
“……啧什么。”他发动车子,把裂了缝的手机扔回扶手箱里。
这位律政界的新秀说:“你有一次半夜给我打电话,你还记得吗?你说,你要跟我探讨一下,在法律意义上,性伴侣算不算事实婚姻?”
俞津杨:“……你是不是接到鬼来电了。”
对方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肩臂上,俞津杨这才绷不住笑出声来:“所以算吗?”
“算你大爷。”
“靠。”
“你又靠什么。”
“大爷忘拐弯了,等会儿可能要劳驾律师大人你走两步了。”
“俞津杨,我信你有鬼。你这人其实根子里蔫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