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乔尚书府后院发出凄厉的惨叫,闻声而来的侍女们皆被吓得惊慌失措。
乔夫人赶到时,迎面一匹鲜血淋漓的黝黑皮毛悬挂在乔婧房门口,地上已经积了一摊黑血。
门内乔婧已昏死在婢女的怀中,婢女惨白着脸双眼空洞无神。
很快,京中遍传,乔大小姐做尽恶事成了恶鬼,有人用黑狗血让她现行,恶鬼已经被驱走,现在的乔大小姐心思如孩童般纯净。
是的,她疯了。
而京城茶酒司一名奴婢突然留信回乡就更没人关注了。
陆昭然听到传闻的时候正在逗弄明州新送来的一只彩翼灵鸟。
“乔婧?什么恶鬼,那只黑犬不是她自己养的吗?”
一身黑衣劲装的侍卫疾风恭敬地站在她身后回话:“确实是的,黑犬之前都养在京郊的庄子上驯化,近来才送入乔府。”
看着灵鸟将瓜子壳一粒粒吐出,陆昭然没了兴致,随手将剩余的油纸袋往后一抛,疾风稳稳接住。
疾风是她哥哥几年前送来的贴身侍卫,长相甚是普通,在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特点,但武艺和谋算都是佼佼者,在府中仅听她一人命令。
“我叫你查的事呢?”
疾风:“昨日叶府参加宴席的官家之女共二十三人,不论家世品级属下都一一查过,尚未发现同周世子有密切接触的。”
陆昭然蹙眉:难道是我听错了?
昨日,陆昭然听说周暄休沐,自宫宴后她已许久没见周暄,便大清早亲自做了点心乘马车前往贤王府。
她正在后院同贤王妃说话,听着贤王妃喜笑颜开地夸赞她,她羞红了脸。
恰好周暄前来请安,她还想找个借口像儿时一样缠着他,谁知周暄一个眼色都没给她。
陆昭然早已习惯周暄的冷面孔,她就像越挫越勇,豁出脸面想要同周暄说清楚她的心意。
贤王府下人很少,有也不敢拦她。
她追到前院,却不小心听到下属在同周暄说什么:姑娘、妾室、叶府、宴席的字眼。
本来不该在意的,但她立马注意到周暄脸色瞬变。
她陡然心惊:难道周暄有意纳哪位姑娘为妾?而那位姑娘正好在叶府做客。
陆昭然瞬间有了主意,她立即前往叶府,看看是何许人竟然敢同她抢人?
季希音昏睡了两天,清醒过来时耳畔是春念同夏想呜咽啼哭的声音。
她眼睫颤抖着努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卧房。
春念抹着眼泪唤道:“姑娘,你要吓死奴婢了!”
季希音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不是说好……不许说……奴婢了吗?”
春念猛点头:“不说了不说了,只要姑娘能好起来,以后我寸步不离守着你!”
“还有我,我再也不让姑娘自己一个人了,就算是去皇宫我也陪着!”夏想哽咽着道。
季希音脑海逐渐清醒,但两日未进食,浑身无力。她其实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是惊吓过度加淋雨受凉才高烧不退。
在春念和夏想争抢着服侍下,她用完一碗清粥并牛乳,又喝了药,才有力气问出心中疑虑。
“我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