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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难捱的夜（第5页）

“这不是你的错。”王灿语气坚定，“责任在我。是我决定压缩周期，是他主动请缨加班。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们不能再让任何人替我们扛下了。”

红灯闪烁间，车子疾驰穿过城市主干道。

二十分钟后，人民医院急诊大厅。

江亦雪冲下车，直奔抢救室门口。值班医生刚走出来，她立刻迎上去询问情况。

“患者已脱离危险，正在留观室观察。”医生摘下口罩，“低血糖引发短暂昏迷，补液后意识恢复。不过建议住院三天，密切监测胰岛素水平。”

她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倒。

王灿及时扶住她。

“进去看看他吧。”他说，“我去办住院手续。”

十分钟后，江亦雪站在留观室门外，透过玻璃窗看见崔教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插着输液管，但呼吸平稳。

她轻轻推门进去。

崔教授听见动静，缓缓睁眼，看见是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江……来了啊。”

“老师，对不起……”她哽咽着，“都是因为我们……”

“傻孩子。”他打断她，“这是我自愿的。豆芽项目要是成了，可是能改变千万人生活的技术。我这点辛苦算什么？再说了??”他眨眨眼，“你不也天天加班？咱们师徒，谁也别说谁。”

江亦雪破涕为笑。

这时，王灿拿着住院单走进来，递给护士登记。

“我已经联系了学校后勤，明天派专人来轮班照顾。”他说，“你也别守夜了，回去休息。明天还有项目汇报，你需要保持状态。”

崔教授看了看他，又看看江亦雪，忽然笑道：“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两人同时一怔。

“老师！”江亦雪脸一下子红了。

“我说实话嘛。”崔教授嘿嘿一笑，“一个敢拼，一个肯扛，最重要的是??心里都有对方，只是不肯说破罢了。”

王灿没否认，只是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您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走出医院时，已是深夜。

城市灯火渐稀，街道安静下来。

江亦雪靠在车窗上，疲惫不堪。

“困了？”王灿问。

她点头。

“睡吧，我送你回家。”

她闭上眼，意识模糊之际，听见他说：“等豆芽项目落地那天，我要请所有人吃顿好的。不是火锅，也不是楼外楼，是一家我偷偷筹备的小餐厅。菜单我都想好了??第一道菜，就叫‘番茄牛肉面’。”

她嘴角微微扬起，没说话。

车窗外，夜色如墨，星光隐现。

而前方道路，正缓缓铺展，通向未知却温暖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