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就可以了么?”
他点头:“如此,便可以了。”
江容心中慌乱,应了声。江容眼中酸涩,有些哽咽,心中的滋味很难说清,久久不能平静。
终是临近晨时,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她方才镇静下来,也释怀了去。
直到一个半月之后的某一天,人,突然就不见了。
江容在山中偷偷地找了许久,因着他不想被人发现,她心中着急却也不能派人来找。
后来的两年中,江容每年的正月十五都会去明月楼顶层,下意识寻人。
直到一年前与萧知砚订下婚事,方才不再去了。
实则,江容很早以前便恍惚有被骗的感觉,但终还是未以最卑劣的手段揣测人心。
然现在真相就在眼前。
原来那个人是萧显。
少年变成了男人。
眼神从故意装出的温柔可怜变回了嚣张狂妄。
曾经许多个夜晚,她哭着从梦中醒来,梦到他被人抓走,被人打死了,继而几日几日地吃不下饭。
亦有许多个白日,她心中空落,找借口去明月楼,马车停在附近,掀开窗帘,瞧看过往的人群,瞧看那座他提起过的酒楼。
是他就是他。
看见了就看见了。
假的就假的。
上当了就上当了。
又能怎样?
恰逢此时,外面响起惠香两人寻她的声音,江容,赶紧跑了出去。
屋中宫女三人,包括江容,人人忧心如捣,更好似有火焰在心上烤着。
直到那安福奔了进来。
小太监没有半丝等待,脱口而出:“玄德门撤兵了!”
“玄德门撤兵了?”
宫女几人面面相觑,还未及反映,江容手中的杯盏陡然掉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响。
小姑娘身子一晃,脑中“轰”地一声,瞬时失聪,明白了一切,一切也都与她想的对了上。
抬走库房中的东西是逼迫。
断东宫的粮食是逼迫。他说他家住上京,本是和叔父来苏州做生意的,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叔父生死未卜,他也不知这条腿还能不能好起来。
江容觉他可怜,一直软声安慰,告诉他她家也在上京。
他听罢,沉默了会方才笑着开口,与她约定回京相见。
再接着,便是她发现了他偷偷地在地上画她。
江容方才十三,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但也只是懵懂,并不是傻的,瞧见之后,小脸儿当时便红了去,人立在那,仿若不会动了一般。
他毫无避讳
“我逢此大难,若非遇上妹妹,怕是已经死了。”
“不管妹妹相信与否,妹妹已入我心,今生无论如何,我人在何时何处,怕是永远,也忘不掉妹妹了。”
“它日我若能出人头地,必用一生回报,便是为妹妹死,也心甘情愿。”
断萧知砚的解药更是逼迫。不时,床外传来脚步声,江容转过头去,隔着纱幔瞧出,来人是她的两个宫女惠香与春喜。
既是天已亮,江容也睡不着了,便起了来。
惠香、春喜到了床边,皆很担忧,问出心中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