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口头威胁,厌殊向来喜欢动手,总有些不识好歹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浪费一番口舌还不如刀子一放来得省劲。
那人挣扎着想要说话,厌殊象征性松了点力道,他抬起头喘了口气,口鼻处的鲜血不停往外冒,滴落在地。
“我……我不知道。”
见他还要嘴硬,厌殊没了耐心,将他的手捅了个对穿,多耗一会阿盈就多一份危险。
“啊啊啊——”
惨烈的叫声回荡在破庙里,厌殊掏了掏耳朵,捏着刀柄转了转。
她杀人相当有原则,楼里给她派发的任务目标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她不杀平明百姓,不杀无辜之人。
谢澜算是个例外,奸商!
面前这个,还拿不准那些小乞丐的失踪跟他有多大关系,若是关系大了,她绝对饶不了他。
血肉的撕裂声仿佛就在耳边,众人顿时脚底起了寒意,纷纷往后退。
“我说!我说!”刀子在肉里搅和,疼得他几乎要晕死过去,冷汗一个劲往外冒,眼泪鼻涕糊作一团,流出来的血混着地上的灰蹭了半张脸。
他迟迟不开口,厌殊踹了他两脚催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说不就完事了。
“被外头来的人牙子给带走了。”
——
杂草丛生小道上,一辆马车行驶而过,压出几道极深的车辙印。
车轮碾到石块,整个车厢一震,前头坐着的车夫暗骂一声。
“怎么回事?”里头守着的人问道。
“不行了,这马得歇歇,不然还没到地方半道就累死了。”
车帘被掀开,里头的人皱了皱眉,探出头来查看。
车夫又道:“要不丢几个下去,这马是真跑不动了。”
“不行,出了岔子怎么办,找个地方歇歇。”
阿盈在方才的颠簸中醒了,被蒙着眼堵着嘴,只能凭借这听到的只言片语拼凑出大致情况,她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昨日,厌殊被官兵抓走后,阿盈急得不行,在她认知里比较厉害的只有“老大”了,她马不停蹄地赶去破庙,想求求他帮她想想办法救救阿厌姐姐,恰巧撞见他们将那些个小乞丐一个接一个的绑起来丢上车。
阿盈想跑,但有眼尖的人已经瞧见了她。她好不容易跑到角落躲起来,却还是被人用迷药迷晕了。
再次醒来,听见的便是这两人没头没尾的交谈声。
未知的东西永远让人感到害怕和恐惧,阿盈的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直觉告诉她一定不会是好事。
恐怕马车已经走了很远,她现在已经不在容州了。
不可以,阿厌姐姐还等着她去救,她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抓走。
马车停下后,车上重量忽地一轻,那两人从车上下去了,好一会没听见他们的声响,阿盈才敢挣扎起来。
手脚都被捆着,完全使不上力,她周围挨着的人也迟迟没有动静,触碰到彼此的温度,阿盈才松了一口气,是活的。
她用了推了推,却没得到任何反应,似乎只有她吸入的迷药不多,提前醒了。
绑她的人似乎有些着急,捆得并没有特别结实,阿盈用力挣了挣,扭着手腕不断往外拔,磨破一层皮才将手扯了出来。
阿盈匆匆扯掉头上蒙着的布,使劲眨了眨眼让实现恢复清明,车厢里堆着不少人,醒过来的却只有她一个。把他们弄醒一起逃跑不现实,阿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只有她跑了,她才有机会去报官,才能救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