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姐姐也在等着她。
阿盈解了脚下的绳子却也没急着立刻往下跳,她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外头的那两人的动向。
趁着外头窸窸窣窣声音最大的时候爬下了马车,躲在了车底。
这荒郊野外没个多场地,这两人要是发现她不见了,登时就能把她抓回来,她跑不了太远,动静又太大。
歇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重新启程。
阿盈躲在车底,那两人的脚步逐渐靠近,她移开视线,一刻都不敢再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马车一动,她在他们没发现之前滚进旁边的草堆就好了。
阿盈显然低估了杀手的敏锐度,被人提溜鸡仔似的从车下拖拽出来,她拼了命挣扎,去踹去打伸身后的人。
“放开我!放开——”
下一秒就被人狠狠地丢在地上。
“小兔崽子还敢跑,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车夫刚要动手就被阻止了。
“别耽误事,绑了丢回去。”
阿盈本就瘦小,身上没二两肉,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方才被丢那下砸的不轻,没有任何缓冲,骨头狠狠砸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缓过劲,她就继续挣扎起来,挨了打也不肯消停。
车夫有些烦躁:“没见过这么倔的,直接把她弄死省事。”
里头守着的那人若有所思,半天才回话:“除了她这一车都可以不要,但她必须完完整整的弄回去。”
“那你再给她喂点药,不然我就弄死她,这么干折腾迟早坏事。”
“她耐药性不错,很可能就是上头要找的人。”此话一出,车夫倒是消停了不少。
真把上头要的人找着了,好处少不了他的。
这两人密谋并未避着人,阿盈听了个全须全尾,她对他们有用,左右这两人不会弄死她,那她折腾也要折腾死他俩。
——
另一头,厌殊探出实情,便又回了戏楼。
试问在这容州,谁的名头最好使。
厌殊走了堪堪半日,朱晟瘫坐在椅子上像被人抽走了魂。
后头柱子上捆着的小厮喊半天也没把自家公子的魂喊回来,倒是外头的人注意到了不对劲进来查看,才把人放下。
一主一仆瘫在屋里,一动不动。
魂还没缓过来,厌殊踩着屋檐从窗棂外翻了进来。
“朱晟。”
听见这声,主仆俱是一惊。
见厌殊又拿着那把刀回来了,不知搁哪捅完人,刀刃上沾了不少血,两人惊恐地说不出话,活像见了鬼。
厌殊将短刀丢回桌上。
眼瞅着血红的刀子直冲着他飞去,朱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