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敏锐,宫治看着宫侑说不上来他是聪明还是笨、装傻还是真傻。
“你不是也拿了一本有小川同学的杂志吗,但是你要相关的我还可以给你找出来哦?”
所以说我在一本本翻你放在地下室的、沾满了灰尘的杂志的时候,你完全知道哪几本里有小月是吗?
读出了这一长串心灵感应,宫侑抱着那颗被擦干净的球一缩头就回了体育馆,只留下两个人站在原地沉默。
小川月在记忆里翻找她接受过什么杂志的采访,看着宫治同样沉默的侧脸又停下了思考。
秋夜的月比炎热的夏时更显高远,击球的声音就在身后,却像隔着三小时的电车那么远,但她有一种宫治不会生她气的笃定。
“我没想瞒着你……”
“你的额头还好吗?”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小川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
排球比足球用的皮革柔软、重量和尺寸也轻上一点,况且她刚刚也没颠上几下。
“还好。”
在装傻和坦白之间,看着宫治藏在夜色中的灰色眼睛,小川月选择继续解释下去:
“的确没想着瞒你来着,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嘛,哪有人刚一交往就说自己国中的社团活动啊。”
她奋力眨着眼睛向宫治传递一点真诚的讯号,希望他的雷达能快快接收。
“小月记不记得上学期我们的体育课?”
小川月点了点头,想起了她痛苦的垫球经历和淤青的手臂。
“在体育馆那么多球飞来飞去你都没想着要用头顶一顶,”宫治的视线从她的额头往下落在眼睛,“那为什么今天突然要颠球呢,总归是有原因的吧?”
小川月盯着宫治的肩胛骨,试图从黑色的训练服上看到一点被水洇湿的痕迹,但黑色的训练服只是挂在宫治的身上,还是看不出一点端倪。
“小治在杂志上看到了多少?”
老旧的深棕色小木桌配上昏黄的灯光,小川月拉开那扇描绘着兰花图案的门,坐在藤编的椅子上,环视四周突然从嘴里泛出一点寡淡又酸苦的味道。
剔透的高脚杯里装着蓝色渐变的气泡水,最上面的挖出来的香草冰淇淋球旁边插着银色勺子,谷间鸣就坐在那里,鲜红色的头发像糖渍樱桃。
“小月,你来了。”
“谷间学姐日安。”
小川月国中时候沉默是因为想说话却没有人可以倾听,但谷间鸣严肃的从始至终,她从来不是喜欢说话或者开玩笑的人。
她的球风一如性格,不是那种进球能力张扬的类型,但结实的肌肉却能在比赛中牵制住对面的后卫,给小川月这种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的边锋拉出空间。
国中时候她们两个配合的很好,谷间鸣毕业那年她听说她已经打算直接出国,但不知怎么兜兜转转又在京都遇见。
巧合起来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小川月看见菜单上的那个樱花形状的布丁闭上眼睛不敢面对现实。
“我要一杯清咖啡就好,”合上菜单,小川月选了个最安全的选项,“恭喜学姐入选国青。”
小川月斟酌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谷间鸣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也要见她一面。
“谢谢,我也是才知道稻荷崎的女足没有入围全国。”
“劳您挂心?”并没有关心过稻荷崎女足的小川月哽了一下,生出一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