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起,水面弥漫着淡淡的荷香。
“你还年轻,别搞封建迷信。”朝暮生见这个侍者还年轻,怕他走上封建迷信的不归路:“世上哪来那么多大师,科学技术才是第一发展力。”
朝暮生离开了,荷花池里的鱼儿纷纷涌出水面,把整座桥附近水面上的虫尸吃得干干净净。
等玄先生带着陈老爷出来的时候,只留下干干净净的水面,以及鱼儿游走后荡起的波纹。
“玄先生。”陈老爷在桥上反复走了两圈,也没看到一只飞蛾尸体:“你刚才说的不祥预兆呢?”
玄先生把水面看了又看,连飞蛾尸体影子都没看到,最后只能看向游鸠:“刚才我让你守在这里,水上漂浮的那些飞蛾尸体去哪了?”
游鸠:“被鱼吃了。”
“鱼能吃得这么干净?”陈老爷怀疑地看了玄先生一眼。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水面上还有很多飞蛾尸体。”玄先生差点端不住自己的高人形象,别说陈老爷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信,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鱼能把所有飞蛾吃得干干净净。
“夜里光线不好,玄先生一时间不小心看错也不奇怪。”陈老爷不想得罪高人,主动把话题揭过:“先生,我这里有份生辰八字需要您帮我看一下。”
玄先生仍不死心,盯着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收回视线,接过陈老爷递过来的红纸。
“平庸之辈,就算年少有几分荣光,也很快会江郎才尽。”玄先生皱眉:“陈老爷这是拿我取笑,这种八字有什么可看的?”
“请玄先生不要误会,老朽绝没有戏耍你的意思。”陈老爷解释:“这份八字,是当下一位风头正盛的年轻人所有。”
“风头正盛?”玄先生面露不屑:“昙花一现,不值一提。”
陈老爷子心里有了数,想起今晚朝暮生还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赢他棋子,他皱了皱眉。
真是不懂礼数的后辈,等失去夙总的庇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夜间的陈园比白天多了几分阴冷。
走廊上晃动的红灯笼,让朝暮生不由自主想到了某些恐怖片的场景。
如果这个时候,再传来几声女子的哭泣……
“呜呜呜。”
朝暮生头皮一阵发凉,停下脚步盯着假山后面。
假山后面一阵淅淅索索,从里面钻出一只黑漆漆的小猫,双眼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喵。”黑猫见到外面有人,也警惕地停下脚步,与朝暮生四目相对。
“原来是只小猫。”朝暮生弯下腰:“嘬嘬嘬。”
黑猫摇了摇尾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吓得它赶紧钻进草丛里。
几个帮佣从小路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抓捕网。
帮佣们正在着急,见到朝暮生与他身后的保镖们,赶紧开口:“贵客,请问您看到一只黑色小猫没有?”
“那是你们养的猫?”朝暮生看着帮佣们手里的抓捕网跟棍棒,觉得他们不像是找猫,更像是赶猫或是打猫。
“黑猫不吉,我们哪里敢养。”帮佣解释:“老爷不喜黑猫,也不知道这只野猫是从哪跑进来的,管家要我们把它处理了。”
“不好意思。”朝暮生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
“谢谢贵客。”帮佣们不敢耽搁,换了个方向继续寻找。
等帮佣们的脚步声消失,一团小黑球从草丛里钻出来,小心翼翼看了朝暮生一眼,确定朝暮生没有伤害它的意图,拔腿消失在黑夜中。
黑猫有什么不吉的?
朝暮生怀疑陈家的人被封建迷信腌入味了。
他加快脚步,往居住的院子走去。
院门外,门口的路灯明亮。朝暮生跨进门,看到桥头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夙先生?”
“回来了?”夙沉烛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扔进池中,回头看向朝暮生:“怎么没有多玩一会儿?”
“宴会上那些人都是冲你来的。”朝暮生走上桥,水里的鱼儿还在抢鱼食:“反正他们已经全部知道我是昆仑夙总的得力干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夙沉烛:“是他们没眼光,不知道你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