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的心又软了,见不得她这样。
“等我把她送回去再说!”指了指一旁的阿绯,拿了马车里一条小被子,将阿绯一裹抱走了。
“啊……好痛!”苗大人装的投入,气息不稳的靠在一旁,等苏荷抱着孩子走了老远才探头向外瞧。
想扔下她不可能,她可是将全部家当带在身上来投奔的人,看你还往哪里跑!
撩玩就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苗大人内心活动还是很丰富的,只是一张冷脸让她走了不少弯路。
谭舅母自从发现谭千月不用赶路被她那个赘妻塞进推车后,就有事没事往她那边瞧,三瞧两瞧就发现了猫腻。
这谭千月是城中有名的美人,可流放这一路上别说是像她这样的大美人,就是那小有姿色的坤泽,哪个不是被人惦记,情况好一些的也要受到言语上的挑。逗,更倒霉一些的,被官差推推搡搡的便宜也是没少占,偏偏她谭千月放着那样的美貌硬是躲过一劫?
若放在往常,估计早就被官差头子抓去享用了,对面那张脸又是相府的娇小姐,还能指望这帮吃惯了荤腥的人保持理智不成?
谭舅母忽然想起了大小姐脸上那道骇人的红痕,不是,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毁了容?谭舅母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阿绯那个小家伙没再来蹭车,帐篷车里只有谭千月与狗子两个,她抱着暖暖的水囊,偶尔喝一口暖暖身子,也不敢多喝还留着给拉车的“长工”呢。
谭千月手里拿着一块糕点,也不知是将江宴从哪里弄来的,想到她可能去哪里低三下四求来的,谭千月就有点坐不住了,她今日好了许多等太阳出来了,就就下车吧!
“咳咳!”她在里面故意弄出声响。
“怎么了?”外面传来江宴干净透着活计的嗓音。
还是没有反应,江宴扔下麻绳挑开“门帘”向里望去。
幽暗的光线里,谭千月围坐在睡袋里,上面还盖着被子,她裹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璀璨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宴,有点纯真又透着异域风情的诱惑。
狗子毛茸茸的趴在她身上,感觉越来越懒了,这东西让她们给养废了,江宴心道。
就在江宴溜号的时候,大小姐面纱一扯倾身上前,柔软又带着玫瑰香气的吻落在江宴微凉的唇上,随后又赶紧撤回去,像无事发生一般。
江宴眸子瞪大,她还没准备好呢,轻飘飘的就没啦?
“你叫我过来,就是想亲我一下?”看着又捂好的大小姐,江宴温和澄澈的眸子里带上点戏谑。
“嗯嗯!”谭千月眼神灵动,胡乱点头。
头巾掩盖住她的笑意,只一双上挑的眼尾能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
“好好坐着吧,这段路结冰了,拉着你就像玩一样!”江宴想将帘子拉好。
“我好多了,没有不舒服,等出太阳了我就下来。”谭千月坚持道。
“嗯……再议!”说完将帐篷掖好。
谭千月继续吃着手里的糕点。
感觉到了上坡后,她还是从车上下来,陪着江宴一起拉车。
到脚脖子上的雪已经成了脚下的冰雪路,比头两日容易那么一点点。
不过前面直接摔倒在地的也不少,雪天路滑像她们这样有个东西把靠的,倒还好一些。
上次去换来帐篷的那个王家小妾,一路坐在马车的后沿上别提多舒服了,那是一点路都没走。
谭舅母看着自家日日吵着不想活了的女儿,想厚着脸皮去试试。
她偷偷摸摸的走到吕班头面前,老脸带笑道:“大爷,我瞧着那王家的小媳妇在车后头坐了一路了,也该下来换换旁人不是?”
谭舅母看着自己也没比吕班头大上几岁,特意笑的招摇,跟朵干巴花似的在吕班头眼前晃。
“一边去,一边去,让你们流放不是来让你们享福的,还想坐车?我看你是回去做梦比较快,快滚!”吕班头半个眼珠子没瞧上她,花骨朵似的有一堆,谁爱看她这老脸皮。
“大爷,怎么那王家的妾室能坐得,我们就做不得?”谭舅母也是得了失心疯,跟谁都敢讲讲理。
“我瞧着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她为什么能坐你不懂吗?爷我就愿意让她坐!”吕班头得意洋洋的嘴角笑的猖狂。
“哼,就那等破烂货,也就你这种没见识的还当个宝贝!”有些恼羞成怒谭舅母,自己嘟嘟囔囔的转身。
“等等,你在说什么?”吕班头拿着鞭子就朝着谭舅母走来。
“奴什么都没说!”舅母赶忙低头,看见吕班头手里的鞭子才惊醒,忽的认清现实,刚刚是自己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