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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楸艰难地睁开眼。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尤其是腰,酸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勉强摸到手机,眯着眼一看——下午两点十七分。
“。。。。。。”
“原朗你这个混蛋!!!”
她气得把脸埋进枕头里,骂了一连串的“禽兽”“不要脸”,只不过嗓子还哑着,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门被轻轻推开,罪魁祸首端着杯蜂蜜水站在门口,神清气爽,甚至还换了身干净衣服。
“还有力气骂我呢?”
原朗挑眉,语气里带着餍足的笑意。
余楸抓起枕头砸过去:“不要脸!”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男人轻松地接住枕头,走到床边坐下,把蜂蜜水递给她。
“我爸和沈姨回来了,等你休息好,下去见见?”
“什么?!”余楸猛地坐起来,又因为腰酸“嘶”地倒回去,“你怎么不早说!”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原朗伸手揉她的腰,被她一巴掌拍开。
“都怪你!”余楸又急又羞,“我现在怎么见人。。。。。。”
原朗好脾气地任她骂,等她骂累了,才问:“骂完了?”
余楸瘪着嘴,眼泪都快出来了:“骂不动了。”
“好了,对不起。”
原朗低头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我以后注意点?”
余楸才不信他的鬼话,但实在没力气争辩,只能气呼呼地瞪他。
“没关系,再睡一会儿。”原朗掀开被子躺进来,把她搂进怀里,“等吃晚饭我喊你。”
他的身体总是很热,像个小火炉。余楸一向怕冷,此刻被他暖烘烘地抱着,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男人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
窗外,冬日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余楸在半梦半醒间想,算了,混蛋就混蛋吧。。。。。。
反正,是她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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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楸在浑身酸疼中醒来时,窗外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几处暧昧的红痕。镜中的自己简直像被猛兽标记过的领地,从脖颈到胸口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印记。
“醒了?”
衣帽间的门被推开,原朗举着两件毛衣走出来。
“穿这件。”他抖开一件奶白色高领羊绒衫,“遮得严实。”
余楸无能狂怒:“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