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音哭笑不得。
她对两兄弟劝道:“人家夫妻恩爱是好事,你们若觉得肉麻,别往前凑不就好了……”
乌维言委屈地撇撇嘴:“我也不想的,这不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么。”
越将军清廉,一视同仁地穷养三兄妹。
平常吃喝都在营中,他与小鹅不像女孩儿那样需要额外花销,于是习惯了将月钱交到越清音手里,由她看着用。
一般来说也是够花的。
但这个月又是打听消息,又是采买礼品,三兄妹的月钱早就散在了融州城的大街小巷里,每个人的荷包底比他们的脸还要干净。
乌维言愁眉苦脸,叹气道:
“我如今有事,急需用钱,便想叫郭将军再给我安排两个差事,挣点补贴……”
结果郭将军光顾着与夫人腻歪,压根没功夫搭理他。
胡人少年惆怅得又灌下一杯冷茶:“现在好了,补贴没挣着,白白看了场郎情妾意……”
听着义兄一连串“受不了受不了”的咕哝声,越清音乐不可支。
“原来只是为了银钱?”
她说:“你不早说,找我拿嘛。”
少女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摸出个影青色的荷包,大方地交到自己二哥手里。
“够不够?”
沉甸甸的荷包压得乌维亚手臂一沉,他托住手里的荷包,只觉此生从未有过如此富裕的时刻。
胡人少年受宠若惊:“我拿一小块银锭就够了。”
见小鹅探着脑袋来看,他又从荷包里摸出小半块:“再拿点,给大哥买些它爱吃的饼子。”
越清音昂首挺胸,像另一只骄傲的小鹅,豪迈道:“拿!”
乌维言将银子妥善收入怀中,才懵然想起问一句:“不对,你哪来的银钱?”
越清音老实答道:“相玄给的。”
“他说知道我用完了,巡城时就顺路去钱庄取了钱……”
“还有这种好事?”
乌维言羡慕得瞪大眼睛:“你前些时日去望月坊,不是才用完他一袋子银两么……”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起发小的偏心,酸溜溜道:“他事事挑剔我,对你却毫无底线,甚至都没说你花钱花得快……”
越清音也摸摸下巴。
“我也问他了,怎么都没怪我花得快……”
乌维言:“他怎么说的?”
越清音:“他说我花得不快,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挣得慢,是他不好。”
乌维言:“……”
过了会儿,他微微笑道:“不知为何,我现在也有点受不了你们俩了。”
越清音很无辜:“?”
提到慕相玄,乌维言又想起另一件要紧事来。
他拉开身旁的椅子,让越清音先坐下,一脸郑重道:“记得你那两坛女儿红么?”
“有一坛开封过的,放在了你的屋子里,你可千万别再碰了,更不许一时兴起,又和相玄开了就喝!”
他捉住义妹的肩膀晃晃:“记住了吗!”
越清音被他晃得迷糊,脑子里的水咕咚咚的,没忍住问道:
“若是和他喝了,会怎么样?”
乌维言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