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旁写着:
>“我不认识你,但我梦见了你。
>你说,要替我们记住。
>所以,我来替你记住了。”
他抚摸着那张纸,久久不能言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背着小小背包的身影走上山坡。她穿着红棉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哥哥。”小芽2号轻声说,“我又来了。”
林昭看着她,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温柔。“你回来了。”
“嗯。”她点点头,“我答应过要替你记住的。”
“那你告诉我……”他低声问,“我到底是谁?”
小女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枚桃核,放在他掌心。
“这是你种下的。”她说,“十八年前,你在雪地里埋下它,说总有一天,桃花会开遍整个归墟。”
林昭凝视着那枚桃核,忽然感觉心脏猛地一跳。
碎片般的画面闪过脑海:
母亲的拥抱、浪的录音机、井边的纸船、灯塔下的誓言……
不多,却足够。
他笑了,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那……”他轻声说,“我们现在能写信了吗?”
“当然。”小芽2号拿出一支蜡笔,“这一封,你想寄给谁?”
林昭想了想,提笔写下:
>“亲爱的未来: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折一只纸船,
>还有人愿意哼一首童谣,
>还有人愿意为陌生人流下一滴眼泪??
>那么,春天就永远不会结束。
>此致
>一个正在学习记住的人”
他将信折成船形,递给小芽2号。
她接过,轻轻放入井中。
水流载着它远去,消失在黑暗的地脉之中。
而在无人知晓的深处,新的水晶柱正悄然生长。它的核心,是由千万封手写信熔铸而成的晶体,闪耀着比太阳更温暖的光。
风起了。
桃花纷飞如雨。
世界依旧沉默。
但这一次,沉默之下,是无数颗心,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