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几味要断然是不会开给中暑之人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女子面色并不算是好看,隐隐还带了层薄怒,她稍微停顿片刻:“别告诉我你来京城只是来算命的,我不是傻子。你究竟什么目的?摆摊算命,又打的是什么算盘?”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这药方砸地他有些发懵,萧雨规的唇关了张张了关,良久后,却突然浅笑了一声。
“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想先让我回答哪一个呢?”
男子还是挣扎地坐了起来,这次倒是成功地依靠在了窗沿之上。只是一套动作下来,连鼻尖都冒出来汗。谢归蘅听见他动作结束后,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但气流却并不流畅,磕磕绊绊不敢用力。
“唔。。。。。。”
萧雨规组织了下语言,接着说:“大概半月前到京城的吧,细细算去,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几时离开溪子寨的了。”
“至于我为何来京城算命,是为了找你。毕竟比起脱着病体四处奔波打探消息,接着百姓的口却是更能效率些。”
男子的声音很轻,静静流淌在这不大的屋中,如同蜿蜒流水。可叫谢归蘅听去,却是百般的不是滋味。
溪子寨离京城路途遥远,就连自己快马加鞭都大约行了四天。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京城。。。。。。那恐怕真正修养的时间也就短短一周的时间。
真是个疯子。
来京城是为了找我?
“找我所为何事?”
“来助你一臂之力,个中缘由不便多说,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亦不会骗你,便好。”
“帮我?靠算命吗?”
谢归蘅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好笑,明明都已经卧床不起了,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来助你”这三个字。
她心中有所微词,自然语气也带着嘲弄,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可怎料,眼前萧雨规却自信极了,目光如炬看向了谢归蘅,轻启唇说道:“靠算命,也靠皇上。”
谢归蘅眼皮一抖,神色有些变了。
是了,当今圣上嗜赌成性,尤是喜欢算命国运这种稀奇古怪的玄幻之理。
这是个好方法。
“你要与虎谋皮?皇上虽好算命,可却喜怒无常,一个不满便会大发雷霆。。。。。。治你个欺君之罪。”
“我知道。”
“你不怕?这可是要砍头的。”
“怕啊,但打不了就是头点地,又不算是怕。”
谢归蘅像是重新认识了他,眼神愈发凝重起来,眸中神色难辨。她跟半躺着的萧雨规对视了片刻,随后转身出了门。
身后响起男子不算响亮的叫喊:“所以合作吗?谢小姐?”
谢归蘅的脚步一顿,向身后看去:“先养好伤吧。。。。。。”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