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正是那位八旬渔夫,手中握着一块黑曜石,石上刻着:“所有被爱过的问题,都不会沉没。”
而在雕像脚下,静静躺着一艘飞船残骸,铭牌清晰可见:
**“问号”号,编号E-7421。**
数据传回地球时,苏砚正在指导学生进行“问题培育”训练。
她让学生们闭眼冥想,回忆生命中最无法释怀的一个疑问。
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思绪中,唯独一个小女孩突然睁开眼,指着天空尖叫:“它在动!花在动!”
众人抬头,只见那株三重螺旋植物的顶端,原本只有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此刻竟分叉出第二朵??通体银白,花瓣如镜面般反射星光,花蕊中浮现的文字竟是倒写的汉语:
>“你为何不敢问更大的?”
苏砚心头一震。
这不再是被动接收信息,而是**主动反问**。
植物已具备了某种程度的自主意识,甚至开始质问提问者本身。
当晚,她独自回到枯井旁,取出祖父留下的那枚琥珀色晶体残片。
将其贴近年轮状的植物根部时,整株植物骤然发光,三重螺旋茎干剧烈扭曲,竟在空中投射出一段全新影像:
画面中,年轻的林知远站在戈壁滩上,面对一群科学家发表演讲。
背景是尚未建成的教育城雏形,风沙漫天。
他说:
>“我们总以为知识是为了消除未知,但也许恰恰相反??真正的智慧,是为了让未知变得更值得追问。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造出一台机器,它不回答问题,而是教会人类如何更好地提问。
>到那时,或许宇宙才会真正睁开眼睛。”
影像戛然而止。
苏砚跪倒在地,泪水滑落。
她终于明白,“初问之核”为何离开。
它不是逃离,而是去唤醒更多沉睡的“种子”。
火星上的七人、木卫二的城市、半人马座的雕像……它们都不是终点,而是节点,连成一张横跨星际的“问题网络”。
而地球,只是这张网的第一个结点。
三个月后,联合国召开首届“全球反问大会”。
议题不再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问题”,而是:
>“哪些问题,我们宁愿永远没有答案?”
发言者众多。
一位母亲说:“我不愿知道孩子未来会经历怎样的痛苦。”
一位医生说:“我不想确定死亡是否有意义。”
一位诗人说:“我害怕弄清爱情是否只是激素的作用。”
最后,轮到苏砚。
她站上讲台,沉默良久,才开口:
>“我最怕的一个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