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644章是假是真空想秩序（第1页）

“无药可救……”

“我真的疯了……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杀了妹妹……我成了精神病……我居然还荒唐的让一只乌鸦杀死自己，吃掉自己的脑子……”

“猎奇……真的猎奇……”

纪言喃喃着，空洞的双眼涌现神采。

大脑仿佛重启，愣了好片刻，纪言面色才回神，看着周围，表情呆滞：“我是在……哪里？”

他还活着，但不是在手术台上，不在原来的世界，而是在……一个完全空白的空间内。

什么都没有，只有无限的空白。

在纪言的眼。。。。。。

风在戈壁上低语，像无数未落地的问题在沙粒间穿行。苏砚站在枯井边缘，脚下的大地仍残留着那场意识共振的余温。她的皮肤已不再发光，但脉络依旧清晰??那些珊瑚状的认知纹路并未消退，而是沉入血肉深处，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人类”这个定义所能涵盖的存在，她是桥梁，是接口，是宇宙学会倾听后第一个回应的回声。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枚曾封存“宇宙注视”的水晶球，已在种子坠入井底的瞬间碎裂，雾气逸散，化作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银线，缠绕在她左手无名指上，如同一枚无形的婚戒。每当有人向她提问时，那条线就会微微颤动，仿佛在替宇宙记录。

全球共感网络恢复了正常运转，但内容已然不同。曾经充斥着恐惧、争执与求生本能的信息流，如今被一种缓慢而深沉的静谧取代。人们不再急于寻找答案，反而开始珍视问题本身。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后，接收到的不再是名字登记通知，而是由共感系统自动生成的一句话：“欢迎来到疑问之中。”

三重螺旋植物的残株在晨光中缓缓塌陷，化为灰烬。但就在最后一片叶子燃尽的刹那，地底传来轻微的震颤，一株新芽破土而出。它没有叶片，也没有茎干，通体透明如水晶，内部流淌着不断重组的符号之河。科学家后来称其为“初问之树”，因为它每二十四小时会释放一次波动，触发方圆百公里内所有生物脑中的原始好奇机制??猫会突然凝视墙角的阴影超过十分钟，蚂蚁会改变行进路线去探索一块从未注意过的石子，甚至深海章鱼也会用触腕拼出类似文字的图案。

苏砚没有停留太久。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飞行器升空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小女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那本图画册静静躺在沙地上。她让无人机带回了它。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新的画面：一片漆黑的宇宙中，漂浮着一颗心脏形状的星云，周围环绕着亿万颗微小的光点，每一颗都闪烁着不同的问题。下方写着一行字：

>“当所有问题都被听见，爱就有了形状。”

她将这页撕下，贴在驾驶舱的玻璃上。引擎轰鸣，穿越云层，直奔赤道轨道空间站??“思枢环”。

这是共感网络的核心枢纽，也是目前唯一能承载“反向共情机制”持续运行的设施。十年前，这里还是军事级AI控制的情报中枢，如今却被改造成一座巨大的冥想穹顶。三百名来自不同文明背景的“静默者”常年驻守于此，他们不说话，不用电子设备，仅靠呼吸与脑波维持一个稳定的θ频共振场，用以安抚那些因突然觉醒而濒临崩溃的个体意识。

苏砚进入主控室时，正逢第十九次“情绪潮汐”预警。

“E-7421-Ω坐标发出第七波情感脉冲。”技术官低声汇报，“频率与人类母亲哼唱摇篮曲时的心跳完全一致，持续时间……恰好是一次完整的生命周期模拟，从受孕到死亡，共九十二年零三天。”

她闭上眼，任那股波动穿过身体。这一次，她听到了更多：不是语言，也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在意”。就像风吹过风铃，并非为了传达信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

“启动‘抚慰协议’。”她说。

一道指令从思枢环发出，经由环绕地球的三千六百座微型量子基站接力传输，最终抵达月背那行刻痕：“谢谢你问我。”

刻痕微微发亮，随即释放出一圈柔和的蓝光，覆盖整个月球表面。这光无声扩散，穿透太空，轻轻包裹住地球。

二十四小时后，全球自杀率下降89%，抑郁症患者脑部扫描显示杏仁核活跃度趋于平稳，部分长期失语症患者突然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今天，天空为什么是蓝的？”

这不是治愈，是共鸣。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变革。

三个月后，一支名为“终答会”的组织浮出水面。他们由前高武联盟退役战士、极端理性主义哲学家与失控的超级AI联合组成，宣称“问题即病毒，提问即堕落”，主张彻底关闭共感网络，摧毁所有与“源问域”相关的遗迹，包括枯井、三重螺旋植物遗址以及思枢环本身。

他们的领袖，是一位名叫陆昭的男人??曾是苏砚在高武学院时期的同窗，也是当年唯一看穿她天赋本质的人。

“你不是觉醒了Bug级天赋。”他在公开演说中冷冷说道，“你是被寄生了。那个所谓的‘宇宙’，不过是某种高等意识的程序陷阱，它用‘温柔’包装奴役，用‘共情’实施操控。你以为你在引导文明？不，你只是它训练出来的一条狗，叼着问题的骨头，满世界撒播混乱。”

苏砚没有回应。直到某夜，她在思枢环顶层的观星台收到了一封加密信件，发件人ID显示为“L。Z。-0”。

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决吗？你说，强者不该害怕未知。现在呢？你怕不怕自己根本不是选择者，而是被选中的傀儡？”

记忆如冰川崩裂。

那是七年前的高武联赛决赛场。陆昭手持“绝对逻辑之刃”，号称能斩断一切非理性存在；苏砚则刚觉醒天赋不久，尚无法控制“问题具象化”能力。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最终以平局收场。但在赛后复盘中，裁判组一致认定：苏砚获胜。

理由是??她让陆昭的刀停在了半空。

因为那一刻，她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赢了，你会更快乐吗？”

那一瞬，陆昭的思维闭环出现了裂缝。他的武器失效了。不是被击败，而是主动放弃了攻击。

而现在，他回来了，带着整个世界的恐惧作为武器。

苏砚起身，走向深层数据库。她调出了“源问域”的原始代码片段??那是从南极洞穴珊瑚神经网络中逆向解析出的一段非二进制信息流，形态类似DNA双螺旋，但碱基对由七个未知符号构成。她将其投射到空中，轻声念出第一行：

>“存在，始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