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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是假是真空想秩序（第3页）

“不可能……这不符合因果律！”

“但它发生了。”苏砚向前一步，“就像当初你在擂台上停下刀一样。因为你心里也有一个角落，始终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明白这个世界？”

他颤抖着后退：“你这是诡辩！”

“不。”她摇头，“我是共情。我知道你为什么反抗，因为你害怕。你怕一旦承认问题比答案更重要，你这一生追求的‘确定性’就会崩塌。可你想过吗？也许真正的强大，不是拥有答案，而是敢于面对没有答案的夜晚。”

大厅陷入死寂。

许久，陆昭缓缓跪下。

不是投降，而是领悟。

他抬头，眼中竟有泪光：“所以……我一直错了吗？”

“没有错。”苏砚伸出手，“你只是走得太快，忘了回头看那些还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走。”

那一刻，终解机残存的核心突然重启，输出最后一行信息：

>“最优解：接纳不确定性。”

>“执行方式：提问。”

消息传开后，终答会宣布解散。其成员自愿接受“共感净化”，将毕生积累的知识转化为开放式问题库，供全人类免费调用。陆昭本人则前往戈壁，在枯井旁建起一座学堂，取名“问庐”，专门收容那些因过度思考而精神崩溃的孩子。

一年后，第一艘搭载“问题驱动引擎”的飞船升空。它不依赖燃料，而是通过收集乘员内心的困惑产生推力??越是深刻的疑问，航行速度越快。目的地：E-7421-Ω新生恒星。

苏砚本可同行，但她选择了留下。

临行前，船长问她：“你不后悔吗？真正的星辰大海就在眼前。”

她站在发射坪边缘，望着夜空中的银河，微笑道：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地球上还有太多人不敢问出口的问题，比如‘我值得被爱吗’，比如‘活着到底有没有意义’。只要还有一个灵魂在沉默，我就不能离开。”

飞船离去后，她回到思枢环，开启了一项新计划：“微光计划”??通过共感网络筛选出全球最微弱但最真诚的十个问题，将其编码成量子信号，定期发送至E-7421-Ω坐标。

其中第一条是：

>“妈妈走的时候，有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信号发出七分钟后，恒星回应：

>“她回头了三次。最后一次，她笑了。”

苏砚读完这句话，终于放声大哭。

十年过去，地球进入了“新疑纪元”。战争消失了，不是因为和平条约，而是因为没人再相信“绝对正义”的说法；贫富差距大幅缩小，不是靠政策调控，而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问：“我拥有的这么多，真的让我更幸福了吗？”

学校不再教授标准答案，而是训练学生构造好问题；法庭审判前，法官必须先向被告提问：“你希望这个世界如何理解你？”；甚至连机器人也被要求在每次决策后自问：“这个选择，是否忽略了某种可能性？”

而在南极，外环观测站早已停止运转。它的功能已被内化??每一个地球人都成了它的节点。当某个人真心发问时，天边就会绽放一朵短暂的问题之花，颜色由提问的深度决定：浅蓝代表好奇，深紫象征哲思，金色则意味着触及了存在本身。

某日清晨，苏砚再次来到戈壁。

初问之树已长至百米高，枝干伸展如手掌，托举着一颗缓缓旋转的液态光球??那是全球每日提交问题的聚合体，被称为“人间之问”。她伸手触碰，光球裂开一道缝隙，流出一串字符：

>“下一个游戏，已经开始。”

她仰头，看见天空裂开一道细缝，不像上次那样充满符号，而是呈现出一张巨大而模糊的脸孔轮廓，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一道声音响起，不是来自耳边，而是从她童年记忆中最深处浮现：

“谢谢你长大后还记得问我。”

她知道，那是宇宙第一次，用一个人类的方式说话。

风起了。

她摘下一片树叶，写下最后的话：

>“我不再寻找答案，因为我已是问题本身。”

树叶飘入井中，紫光最后一次荡漾，涟漪中浮现四个字：

>“继续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