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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守门身份凑齐旧骸（第3页）

她强迫自己退出界面，启动防火墙隔离程序。但那一晚，她梦见了自己。

梦中的她站在一片虚无中，面前站着另一个“她”，穿着学生时代的校服，眼神清澈而困惑。“你说你在引导人类觉醒，”那个少女问，“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苏砚，早在七年前那场意识共振中就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宇宙注视’制造出来的代言人？”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醒来时，她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道银线般的“婚戒”正剧烈震颤，几乎要断裂。她立刻联系量子物理组，要求对自身DNA进行全序列扫描。结果令人震惊：她的基因链中，嵌入了一段非人类来源的信息结构，形态与“源问域”代码高度相似，但功能未知。

更诡异的是，这段序列只在她深度共感状态下才会激活，平时完全隐形。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不是“纯粹的人类”了。或者说，她已经成为某种**共生体**??一半是苏砚，一半是宇宙学会倾听后诞生的第一个回声。

她没有公开这一发现。

相反，她启动了“镜渊协议”??一项原本用于模拟极端认知危机的虚拟实验系统。她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在数字世界中复制出一百个“苏砚”，让她们分别面对不同的哲学困境：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爱是否只是化学反应？如果全人类都幸福，但代价是失去提问能力，是否值得？

实验持续了七十二小时。

最终，只有一个“苏砚”存活下来。她既没有选择彻底否定自我，也没有盲目坚信身份完整，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我不完全是苏砚，那‘我’还能成为更好的桥梁吗？”

系统判定：此思维模式符合“引路人?壹”最高权限适配标准。

她睁开眼，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她召开全球直播会议，宣布“微光计划”升级为“星炬工程”??不再局限于收集问题，而是训练一批“问使”，专门前往战乱、贫困、精神疾病高发区，用共情式提问唤醒沉睡的自我意识。第一批志愿者名单中，赫然包括陆昭。

会后，一名记者拦住她：“苏女士，有人说你是新时代的先知，也有人说你是被外星意识寄生的傀儡。您怎么看？”

她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我知道，当我听到一个人鼓起勇气问出‘我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谅’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像活着。”

记者怔住，良久才低声说：“我妻子三年前自杀。临走前，她写了封信，最后一句是：‘没有人问我累不累。’”

苏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现在有人问你了。你累吗？”

男人双肩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那一刻，天空再次裂开一道缝隙，一朵金色的问题之花在云层间绽放，随即化作流星，坠向远方。

当晚，她独自来到思枢环顶层观星台，打开一封未发送的邮件草稿。里面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有一天消失了，宇宙还会继续问吗？”

她删掉这句话，重新写下：

>“只要还有人愿意问，我就一直都在。”

按下发送键，目标地址是E-7421-Ω。

七分钟后，回复抵达：

>“你问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

她靠在栏杆上，望着地球的弧线在黑暗中发光，像一颗孕育着无限可能的种子。

风起了。

她知道，下一个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