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和他的亲密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熟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这回沙子也褪色了。
未知事物是最可怕的,尤其是附着人的想象力之后,我踌躇一会儿,决定还是去看看吧。
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眼前一晃,没有以往的必经流程,门都没有推开,我人站在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面。
我环顾四周,一张大床,床左右放着两个柜子,我眼尖地看见其中一个上面放着绿植,转头是一面衣柜墙……而卧室的主人就在床边站着。
他笑嘻嘻地对[我]说,“我发情了。”
语气里充满了快乐,像是拿到期待已久的礼物,玫瑰香喷涌而出,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
他说着朝我扑过去。
在我看来,他朝[我]伸过去的手比魔鬼的手还要吓人。
眼前模糊一瞬,我在这一刻忽然变成了[我]。
眼见他的手马上要触摸到我,我被吓得连连后退。
他的语气很是不可置信,“宋敏静,你竟然躲我?”
随后便是威胁,“你只能和我订婚,结婚的对象也只能是我。”
“你不会想知道其他选择的后果。”
我依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的语气让我很害怕。
他怎么像鬼一样吓人。
“滴滴滴滴”,再次半夜惊醒,不过这回是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吓醒了。
幸好来了电话,不然要被梦里那个人给吓死了。
拿起电话,来电人显示[费怡],费怡提前告知过我,她要去参加饭局,回来会很晚,让我不要等她。
这么晚来的电话……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赶紧按了接听键,随手抹去满头大汗。
费怡在电话那边尖叫,“宝宝,冉绥生病吐血住进医院了!你快来医院一趟。”
思维跟不上身体行动,缓过神来,我已经站在了病房外边。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上,我透过玻璃朝重症监护病房里看去,冉绥温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如同白纸。
他双目紧闭,再不见之前和我说话的精神。
窗外初升的夕阳划破黑暗,最亮的那抹光穿透窗帘缝隙,溜了进来,断续的阴影投射在床沿。
整个房间笼罩着压抑的寂静,只有监护仪在发出缓慢而规律的“滴—滴—”声。
明明前不久和我说话时,还好好的。
怎么会……?
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
我靠着墙蹲了下去,感觉浑身冰凉,无力感充满了我的身体。
一双温热的手扶起来我的肩膀,她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抬头,是冉母。
冉母将女孩扶着站稳,就松开了手:“地上凉,注意身体,你来得好快,我都没时间阻止你,这孩子躺在救护车上,七窍流血,鼻血最多,流了满脸,还和我们说,别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她说着长叹一声,眼睛里有泪光。
走廊惨白的灯光照着站在这间病房前的所有人,冉父扶住身体东倒西歪逐渐的冉母,他定定看着我,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透露着感激,“这些天谢谢你了,我看得出来,这臭小子很开心。”
我扯了扯脸上的肉,本想露出一个笑,想给他和她一点安慰,却发现根本扯不动脸上的肉,出口即是沙哑的声音,我说,“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冉绥肯定会好好的。”
冉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埋在丈夫的肩上泣不成声。
我们在这里等了大半夜,等到彻底大天亮,冉绥终于脱离危险,被转到了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