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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8页)

近来长安城已连续死了两位高官,谢璋对此也有些恐惧,不敢随便让护卫退下,遂道:“他们是自己人,有话你直说。”

尹若游仍是迟疑,想了一想,凑在他耳边悄声道:“前不久我看见尚仆射与睿王殿下在私下里见了一面,谈了许久的话。”

谢璋神色迅速一变,目光冷下来,沉默一会儿才徐徐道:“我们都是大崇朝的臣子,只要忠于圣人,私下里不商量什么犯上作乱的事,谁和谁见面有何关系?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郎君容禀,我并非有意偷听他们说话,只是从前听郎君说起,润王殿下与尚仆射关系不错,因此那日见尚仆射竟和睿王殿下在一起谈笑风生,觉得有些奇怪,也为郎君感到生气。”尹若游稍稍一顿,睫毛眨了眨,似乎有些惧怕的模样,声音越发压低,“若游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朝堂大事,只是推己及人,如果我的朋友和我的仇敌私下里见面说话,我定然很不开心,不想再认这个朋友。所以……所以我忍不住偷听起了他们的谈话,没想到听见的是他们商谈要如何对润王殿下不利。”

谢璋瞳孔闪过一道冷光,双目紧紧盯住了尹若游,松开她的手,转而抚摸起了她的脖子。

脖颈是人身体的一处要害部位,哪怕是极轻柔的摩挲,也会让人感觉到危险。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这种事情,是不可以胡说八道的,不然……”

“这种事情,若游哪敢与郎君玩笑?”尹若游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的水光既清且媚,让人不由心生怜惜,“我本想等郎君什么时候来了醉花楼,我再悄悄将此事告诉给郎君。哪知昨日……昨日……”

“昨日如何?”

“之前百花宴上的命案,郎君一定已经听说。桓将军不幸死在醉花楼,最近楼里清静得很,见不到一个客人。我又受了点惊吓,身子颇觉不舒服,梁妈妈答应我可以暂时离开醉花楼,到道观静养几日,没料到昨日我在观中闲逛,看见两个香客很有些面熟,想了半晌,才想起原来我曾在尚仆射的府上看到过他们两人。而我这些日子一直为郎君担忧,看见尚仆射府上的人,自然而然悄悄跟上,又悄悄听了几句他们上香时的对话,才知他们是奉尚仆射之命,今日要潜入润王府中,图谋不轨,前一天特来上个香,求无量天尊保佑他们今日一切顺利。”

“你说什么?”谢璋终于掩饰不住他的惊讶,不由得惊呼出口,“你说他们今儿潜入了润王府?这……这如何可能?难不成他们还想谋杀我阿父?”

“不。”尹若游语音清晰地道,“他们想要杀害的是永宁郡主。”

谢璋呆了一会儿,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阿鹦一个小女子,杀了她,对睿王能有何好处,对尚仆射又能有何好处?”

尹若游道:“我曾听说,永宁郡主不爱拘束,平时无论在哪里走动,都不喜带婢女在身旁,刺杀她,自然比刺杀润王殿下容易。况且……况且郎君难道忘了么?此前圣人已给郡主赐了婚,明年开春郡主便要嫁给魏赫。一旦郡主成了魏恭恩的儿媳,有魏节度使相助,润王殿下继承大统不就多了几分希望?这对于睿王而言,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谢璋脑子“轰”的一声,低下头陷入沉思。

尹若游见状紧接着道:“我猜这会儿那两人已经潜入府上,郎君如果不信,可以来一个引蛇出洞之计?”

“不行。”谢璋摇首道,“若你所言不假,我怎能让阿鹦冒这个险?”

“永宁郡主千金之躯,自然不能让她身涉险境。郎君不如找一名婢女,让她戴上面纱,但穿上锦衣华裳,让那两人误以为她就是郡主。郎君只要看见他们两人出面动手,便知道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了。”

第65章置家什同住檐下,设连环借刀杀人(六)

谢璋觉得尹若游这个主意不错。

他的妹妹绝对不能身涉险境,但一个婢女纵然真的被刺客杀死也无关紧要。他遂点点头,遂吩咐心腹选一个婢女过来。尹若游此时再次提议,自己可以扮作丫鬟,跟着“永宁郡主”的身边。

“你刚刚也说了,阿鹦平时走动,不喜侍女在身旁相随。”

“可这是在润王府,偶尔有侍女跟着她,并不算奇怪。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唤她一声‘郡主’,刺客又怎么能肯定她的身份呢?”

“那就再找个真正的丫鬟,你冒这个险做什么?”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郎君*并不能告诉给那些婢女,她们不知发生何事,不会有戒备之心,万一那刺客真的伤了她们……若有我在身旁,我可以随时观察四周动静,避开危险。”

谢璋哈哈一笑:“你和她们又不认识,管她们做什么?”

“但郎君从前不是告诉我,永宁郡主心地善良,我担心……如果有郡主认识的婢女身亡,她会不高兴。”

谢璋闻言一怔,眉头皱起。

他这个妹妹与众不同,自幼被宠坏了,脾气骄纵,年幼时因为看了一折讲述武林恩仇的戏,看入了迷,居然就要闹着闯荡江湖。父亲再宠她,也不可能答应她这个异想天开的要求,但不耐烦听她吵闹,只得给她请了两个武师,教她武艺。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吃不了学武的苦,哪料到她还真一直学了下去。

也因此,她染上了江湖里的一些坏习惯,有时竟跟家里的婢女称起姐妹。

前些日子,府里一名婢女打摔了茶碗,正逢自己心情不好,命人把那婢女给拖下去赏了十鞭子,恰巧被她给瞧见了,竟为此和自己大吵了一架。后来这事闹得让父亲知晓,偏偏因为她如今被圣人赐婚给了魏恭恩之子魏赫,只要她不做太过分的事,父亲一般向着她,反而把自己训斥了一顿。

谢璋长叹一口气。

尹若游说得没错,若有婢女身亡,估摸着阿鹦又得闹起来,罢了,看在她很快就要和魏赫成婚的份儿上,还是尽量不要和她起冲突。

他同意了尹若游的安排。

润王府后花园,那两名黑衣男子已待在假山石洞中许久,逐渐地不耐烦起来,终于在这时望见洞外香径走来两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郎。

那丫鬟打扮的女子称呼另一名满身珠翠的华裳女子为“郡主”。

“你听,那丫鬟的声音像不像尹娘子的声音?”

“是有点像。而且谁会在自己家中还戴面纱?”

“别着急,万一我们听错了,前面的真是润王府的千金,我们误伤了她,那可就大事不妙,还是等尹娘子的暗号吧。”

原来此前尹若游已嘱咐过他们,凌岁寒留在无日坊没有离开,但抓住谢缘觉也是大功劳一件,也勉强能对尚公交代。而在她和谢缘觉进入润王府以后,她会以“如今王府戒备森严,我们很容易被发现”为借口,让谢缘觉到哪位贵女的闺房里偷两件衣裳换上,再蒙上面纱,反正润王的女儿多,即使被护卫看见她们,也不会引起怀疑。随后她们走来后花园,她会给他们一个暗号,他们掷出飞镖,她趁机握住谢缘觉的右手,其实是制住谢缘觉的行动,让谢缘觉躲不了那两枚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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