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风对他的迟疑很是满意,她歪了歪头似乎在沉思自己下一步的命令,半晌才温柔笑道:“要不柳郎就爬上来跪着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宝座上自己坐着的地方旁边的一片空位。
她还刻意挪了挪身子,偌大的宝座上有远远足够的位置给他跪上去。她说用“爬”的,柳孤城也不敢造次,像犬只一般爬上宝座,乖乖在她身边跪坐。
越长风也像摸摸宠物的头,嘉奖的往他的头上一摸,然后拿起案上帐簿。
一种怪异至极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柳孤城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也很快便忽略掉了——毕竟那两本帐簿,才是他以自身为财货来做这个“交易”的目的。
因为这两本帐簿,是柳时言的遗物。
帐簿上的钱庄,以及官府、世家和商行三方的接头人都是属于柳时言的派系。那些人在柳时言和废太子死后变得有些不听阁里的话,不但动用钱庄的银两,还背着阁主私自进行交易,买卖官职、科举枪替,想要越过聚贤阁建立自己的势力。
他既要抛弃那些不听话的棋子,也要让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六年来都想从柳家手上得到的东西。
却不过是他柳孤城想要借她这把刀来杀人的一份名单罢了。
柳孤城乖乖在座上跪着,看向两本帐簿的目光却不掩兴奋的光芒。
越长风看着他的样子,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奴和主人同坐一张椅子,似乎不合规矩。”
柳孤城愕然的看着她,眸中兴奋顿时消逝,不解的目光无声的问:这不是你叫我跪上去的吗?
“嗯,这样吧。”越长风装作真心苦恼的想了一会,然后从书桌下拿出一个锦盒,往柳孤城怀里一丢让他自己打开。
锦盒打开的那一刻,柳孤城的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羞耻之色比之前任何一次更甚。
锦盒里面是一件精雕细琢的玉器,形状和昨天放在脚踏上那些相似,也和他中了药的那一晚所用过的相似。
只是大了很多。
越长风再次露出了那副温温柔柔却不容置疑的笑:“这是本宫赏的东西,柳郎自己放在椅上,每给本宫解释帐簿上的一行字,便自己坐一下,好不好?”
第30章第30章既然柳郎无法管住自己,……
说一行,便坐一下。
可是这两本帐簿有那么多行,可是他要惩治的叛徒又有那么多。
“怎么,不想做?”越长风一副体贴的样子,仿佛在真心询问他的意见。
“是,主人。”柳孤城下意识的把话说出口来,才发现他这句话多么有歧义,连忙加上:“奴想做。”
那副委屈不甘的样子,嘴里说出的话却仿佛是在主动求欢。
上一次柳孤城做这种事时,事先给自己下了药,在半醉半醒之下哀求越长风帮他解毒。那时他不过含羞带怯的趴在她的怀里,越长风担当了掌舵的角色,而他不过是扁舟上的乘客,在惊涛骇浪中乘着翻滚的波浪飘摇而已。
用药劲和被动来解释一切,似乎便没有那么难堪。
这一次,他不但完全清醒,还要在支配者的袖手旁观之下自己主动去玩自己。
柳孤城咬咬牙,把玉器放在宝座上,闭上眼睛就要狠狠一坐——
“咦?”
柳孤城动作一僵,身子恰恰悬在玉器上方不足一寸之处。
越长风也不忍了,直接就笑出声来:“你这样子坐下去是想让自己皮开肉绽不成?”
柳孤城睁大眼睛看着她,一向明静如镜的深眸里此刻起了涟漪,竟然还有一丝委屈。
“主人……只说让奴坐下去。”
越长风哑然失笑:“柳郎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就不懂变通了?”
“还是,”她眸光一亮,嘴角的弧度变得邪肆危险,“你想把本宫对你的赏赐变成刑罚,自伤自残让本宫对你感到愧疚?”
柳孤城身躯一震,一双眼睛水光粼粼的无辜至极。
“奴不敢。”
越长风一手拉着他脖子上的金链,另一手用一指挑起他的下颌,一指按着他下意识在抖颤的下唇:“谅你也不敢。”
“毕竟奴的身体发肤都是属于主人,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可不能获得快感,也不可以落下伤痛。”她淡淡说道,仿佛说的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道理。
“是,主人。”柳孤城跪在
那里任她施为,嘴上答得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