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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近，随着星河的那些所谓精品剧的播出，还有一些作者在小说里进行的尝试大获失败，她的想法逐渐开始改变。

怎么说呢，大概就类似于——

她以为的卷质量：文笔连贯流畅，人设复杂立体，故事缠绵动人，影视化制作道具精良，人物贴合，清新自然。

大部分所谓的卷质量：大篇幅运用繁复晦涩的描写，奇奇怪怪的隐喻，影视化的时候全找最有名气的演员，拍最美的风景和人，故事越复杂越好，根本不关心导演能不能驾驭得住。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出路吧，至少星河集团这几年拍出的剧成绩也还算可以，不然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影视圈的事情，余凛音不懂。但她至少了解小说。

她始终认为，比起那些繁复的行文和各种技巧手法，故事本身能否调动读者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能理解星河集团并不怎么看重《都市龙王归来》，因为这本文字直白浅显的小说显然不符合他们心中的精品剧本改编要求。

而且，这部小说有点难搞。

影视版权一旦卖出去，短一点的小说可能会被改编成电影，长一点的就会改成网剧，但是《都市龙王归来》的长度偏偏介于两者之间。

改成网剧的话，每一集的时间和集数肯定都会超级短，不太符合星河一贯的长剧风格喜好。

改成电影的话，小说里面的剧情点又太密集了，电影的时长恐怕会超乎想象。

既然这么难搞，就算看在小说热度和征文第一的面子上，星河愿意出资购买，但肯定也不愿投入太多。

余凛音完全能理解这些顾虑，可偏偏，她跟叶苒一样，都对这部小说充满了迷之信心。

所以私心里，她不太希望这部小说被星河买走，然后遭到随随便便的对待。

但是另一家报价的公司又实在是有点太默默无闻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排除那些干扰思绪，不打算用自己的经验来影响叶苒的选择，只是公事公办地提醒她，如果对两家都不满意可以再等等，看有没有别家愿意出手。

不知从何时起，对叶苒的信赖早就已经深深扎根于她的心中了。

她相信，无需她这个编辑的经验，叶苒自己就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而事实上，叶苒通过小书基本掌握了两家公司的情况之后，很快就做出了抉择。

“卖给瀚海吧。”

她看似没犹豫多久，实则是经历了一番慎密的思考的。

星河最近确实在忙好几个大工程，有知名IP改编的同名网剧已经快上线了，还有集团自己名下的编剧精心炮制的剧本也快要开拍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星河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给她的《都市龙王归来》。

叶苒倒是不急着一定要很快看到剧开拍，但也不喜欢自己的小说就一直搁那压箱底。

而且，她也发现星河更喜欢出品精品长剧了，一集将近一个小时的那种，感觉要是放在《都市龙王归来》上……

要不了几集就完结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的话，一集就会有很多个原小说的剧情点，恐怕不好拍。

网剧也是要讲究节奏，一集有差不多两三个剧情点就足够用了，多了反而会显得杂乱。

而相比之下，这就是为什么叶苒会看中瀚海的原因了——

瀚海因为公司规模小，资金不足，又很难接到什么好剧本，根本不敢学大集团那样动辄一个小时一集，出品的网剧大概30分钟左右一集。

放在目前这个圈子里来看真的很短，观众可能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结束了，但叶苒却觉得还不够短，最好十来分钟一集，直接就可以从龙王开始发展短剧行业了。

换句话说，叶苒觉得这家小公司反而很有改编短剧的优势。

而且，瀚海真的很迫切地希望能跟自己达成合作，也许会愿意在这方面听她的，尝试拍短剧。

放眼整个影视行业，能够同意尝试短剧的应该都是试图搏一搏的小公司，估计很少有能像瀚海一样出得起这个价位的。

而能出得起这个价的，多半不会同意拍短剧，也没有像瀚海这样不得已而为之的短篇幅剧集拍摄经验。

综合来看，瀚海反而是她打开短剧市场的一个好选择。

她做出决定之后，小鱼编辑没再多劝什么，很快就把瀚海那边联系人的联络方式给她了。

其实一般情况下作者只要负责签合同就行了，对接的事情自然有绿点的人管。

但是瀚海那边执意想要联系原著作者，说是方便后续的改编安排，而叶苒也想借机提议拍短剧，两边算是一拍即合。

对方大概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居然能买到这部小说的版权，情绪一直很高昂，对叶苒的要求更是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