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铜于心不忍,回去的路上一步三回头,问世子:“当真不用管昭姐儿吗?”
宋允执道:“不用,她在府上与祖母相处了十几年,自有办法应付。”
钱铜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口酒惹出了这么大麻烦,又愧疚又好奇,“你们家族真不能饮酒?”
她虽谈不上喜欢,但要她一辈子不饮酒她也做不到啊。当夜宋世子便拿了一壶晚宴上的烧酒回房,让她过足了瘾。
钱铜一饮酒肤色便会泛红,还喜欢对人动手动脚。
后果便是被宋允执摁在怀里,让她摸了一个够,在净房的浴池旁哭了一回,又扶着拔步床红了眼圈,瘫软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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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钱铜嗓音都哑了,怀疑宋允执是故意拿酒灌醉她,让她没有招架之力,由着他折腾。
宋允执则不以为然,两人新婚后不久便分开,直至两个月后才见到,今日在马背上他便被她撩拨得难以自持,夜里自然要好好弥补这些日子的空缺。
是以,他没听她的叫停。
她若是累了,躺着便好。
拔步床外幔帐放到了底,他俯身在上,十指与她相扣,看她一头青丝铺散在他睡过的枕上,雪白的肌肤没有任何遮拦,紧紧地贴着他睡了十几年的床榻,心底的满足在这一刻化成了无尽的欲。
屋外灯火渐灭,耳边慢慢地安静下来,只余下了长夜里的寒风呼啸,和这一处榻上的纠缠莺啼。
朦胧的光线中,他目光所及无一不是美景,见她因他的动作而红透了面颊,听她一声声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这一夜他尽情地索取着她的爱意,直到将分离的那部分全部讨了回来,方才平息,将她拥入了怀中,一同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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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昭被训斥了半个时辰才回到自己房间。
如宋允执所说,兄妹俩这些年早摸清了老夫人的性子,由着她说一通便完事,听多了,耳朵起了茧子,左边进右边出,不过是多待一会儿。
可今夜老夫人除了训斥她没规矩,还问了她一桩大事。
“国公府出了这档子事,那定国公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你的亲事也因此作废,但你总得嫁人,年一过,十八了,老大不小,再不说亲便晚了,你母亲向来心大,当了个甩手掌柜,我若不问你,等你二十了也未必能成亲。今日我叫你来,便先问问你,心头可有什么喜欢的人,或是对哪个府上的公子印象不错,咱们趁着新年,把人约出来,见个面,彼此了解一番…”
“你若是心里没有主意,我便替你做主,约几家公子,你自个儿先挑…”
第120章
侯府的小郡主,不愁嫁不出去。
即便没了定国公府,等在外面想要提亲的世家,也是数不胜数,以永安侯府如今的位置,所接触的世家家境都不差,既如此,便让她挑个合眼缘的公子更重要。
宋允昭含糊应下:“孙女留意着。”
嘴上如此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曾经她是所有人中最早定亲的人,从她在肚子里的那一刻,家人便已替她选好了夫家。
旁的小娘子的烦恼在她这儿不存在。
如今却又要重新来定亲。
选个她喜欢的,她也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宋允昭曾经喜欢过小公爷,但在最后认清了他卑劣的品性之后,那份喜欢便也随之消散,如今再回忆,甚至有些讨厌,憎恶他。
若非是他,段少主不会死。
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了那张面具下的清隽面容,已经过去了三月,可每回回想起来,宋允昭的心口还是会酸酸胀胀,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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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执与钱铜回京城后,时辰太晚,没有去见陛下,今日一早便得赶去宫中面圣。
被宋允执摇醒时,钱铜眼皮子都睁不开,印象中她才刚躺下不久,天却已经亮了。
谁做的孽,谁负责,她懒在床上裹着被褥不起来,宋允执只好把洗漱的东西搬来了床前,把人抱起来,哄着道:“先洗漱,待会儿在马车上再睡一阵。”
钱铜被他彻底摇醒了,清了清喉咙,正欲说话,察觉出不对劲,瞪向宋允执,捏着喉咙质问道:“我嗓子是不是哑了?”
宋允执摇头。
睁眼说瞎话,有本事耳朵别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