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看了看匕首上的血,面带虔诚地舔了上去,舌头将还温热的血液卷进嘴巴后还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
“还是孩子的更好吃。”
姜尧被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涌,听见石头摩擦的声音,见观音像又朝她砸来,赶忙在地上一滚,躲避了它的攻击。
前有狼后有虎。
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被动。
“张星、晓晓,能帮帮我吗?”
两道黑雾应声而出,凝成两道孩子的人影,一左一右牵着姜尧的手。
“帮我缠住他,但别杀了他,手上沾上人命不好投胎。”姜尧嘱咐道。
两个小鬼呼地窜出,向蒋正所在方向飞去。
蒋正只见到姜尧自言自语了两句,便觉得身体莫名有了冷意,起了层鸡皮疙瘩。
欲接着杀了姜尧,却脚下一绊摔了个四仰八叉。
姜尧比了个“干得不错”的手势,专心一边躲避观音像的攻击,一边朝蒋正袭来。
不等刚站起身的蒋正反应就一脚踹向他的面门,趁他懵着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刀。
到底是年纪大了,他这一倒下竟抽着气晕了过去。
姜尧灵活地侧身躲过观音像一掌,直奔村长生前所指的地方而去。
童子发现他的意图,张嘴怪叫出声,姜尧早有防备地捂住耳朵,虽然没有上一次的狼狈,却还是有些头晕。
她在墙角处看到了一个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的暗门——只有常人膝盖高。
她在观音像又一掌拍过来之前蹲下身子,不知踩中了什么,随着一阵链条滑动的声音,暗门前的地板与暗门一同转动着将她送了进去,暗门的另一面转出来,与一开始无异,只是原地少了个人。
可观音像的最后一掌并未落下,像是颇为忌惮般将手在暗门上方停住,后又收了回去。
庙里的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除了地上躺着的一死一晕的两个人。
其中晕倒的那个,手指细微地动了动。
密室内。
姜尧向内爬行了一段才勉强直起身子。
整个密室铺设的砖都与庙中相同,乍一看简直是一比一缩小的老庙。
只是本来摆放送子观音像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前放着一个烧纸用的铜盆。
姜尧在铜盆里面捻起一张未烧干净的纸钱,与之前村长捡到的那张如出一辙。
她又试探了下灰烬的温度——还温着,看来蒋正在他们来之前正躲在这密室里烧纸钱,只是不知为何出去的时候身上沾了一张被村长捡到。
而供桌上摆着两个落了灰的烛台,烛台间是一块被黑布紧紧裹着的东西,看不出形状。
姜尧仔细一看,那东西下面竟画着一个奇怪阵法。
暗红的,看不出成分的颜料在木头供桌上龙飞凤舞地画了几个姜尧从未见过的图案,透出一股不祥的感觉。
她没有用手去碰,而是从供桌上掰下一截蜡烛,将蜡烛的一端向黑布包裹的东西探去。
如她所料,蜡烛在接触到阵法边缘时,那暗红的笔迹亮起淡淡的光,阵法围绕着那东西,以它为中心卷起一股飓风,看似无害的风却在几个呼吸内将蜡烛切成了半透明的薄片。
能用如此手段保护的东西定然是蒋正的命脉所在,只是可惜——姜尧有些头疼地抿了抿嘴,她对这类阵法实在没有研究。
就在她正在寻找可尝试的方法之际,突然摸到供桌下粘着一个东西。
她用力扯下来后发现,竟是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