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满是刚被山坡上的草木划破的伤口已经全然不顾,姜尧惊奇地正要拿出来仔细端详,山坡上却突然传来人群的惊呼声。
“那边什么声音?”
“快去看看,有人掉下去了!”
姜尧收回手,努力撑起身子向上看去。
是刚在老庙回来那群的人。
几个面熟的村民见到她,急忙滑下来帮忙,姜尧叹了句“偏偏是现在。”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濒临死亡的意志终于消耗一空,再也无法支撑她的行动。
-
傍晚,睡在卧房的姜尧被冻得瑟缩了一下,拉了拉被角。
突然一阵阴风吹在她的耳边,姜尧猛地睁开眼睛,便与距离她的脸只有几寸的一双眼眶泛青,瞳孔灰白的眼睛对视了。
距离近得她几乎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姜尧下意识一掌扇了过去,却扇了个空。
那人像没有体重一样顺着姜尧的掌风飘了出去,又稳稳当当落在了床边。
他身形修长,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的死气为他添了几分忧郁神秘。
可惜在姜尧眼里实在是有点装,她第一眼就讨厌这个趁人睡觉就贴脸的人,哦不鬼。
没有礼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子下的身体——衣服还在,只穿着里衣,胳膊腿等地方似乎被掀起来擦过,伤口也被细心地包扎起来。
那件已经快烂成布条的外衫被洗好挂在窗边。
“他们把你照顾的很好。”男鬼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是谁?”刚睡醒还有些头晕眼花的姜尧实在没那么多客套的耐心,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不知道。”
?
“抱歉,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真的不知道。”男鬼的语气带着认真。
“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姜尧无奈,死后失忆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本来在那块木牌里沉睡,但是莫名其妙醒了,换句话说应该是你莫名其妙把人吵醒了。”
姜尧一愣,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那块木牌——它明明被姜尧攥在满是鲜血的手心,却一丝血都没沾到,就像密室里她明明也将嘴角的血擦了上去,过了一会也消失不见。
虽然未沾上血迹,可上面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姜尧察觉到了。
木牌更加油润光滑。
“这木牌是做什么用的?”姜尧问道。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人能问还失忆了,姜尧几乎抓狂。
这男鬼见状沉思了一下,安抚道:“你要是这么好奇,不如我们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