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萧灼笑开来,“你带着他们游湖赏荷,又一起用了荷花宴,不知多惬意。不要说孩子,就算大人,一半年也忘不了。季节这事儿,三岁的孩子怎么会分得清,再过一两年就好了,到时只怕你又怪他们长得快。”
“如今便已觉得时光太快,臣妾都没怎么好好儿抱过他们,以往可是连跟他们吵架的力气都没有。”
萧灼一想,不免想到她的心酸,握一握她的手,“都怪我,没护住你。但你要知道,你是非常好的娘亲,孩子在你身边长大,我没任何不放心。”
贺兰悠避重就轻,“臣妾再竭力而为,终究不如皇上说话有分量,用膳的时候,跟孩子好好儿说说季节的区别,毕竟京城四季分明,总闹这种笑话怎么成。”
萧灼爽快应下,“依你。”
他大体来说是说到做到的人,也是打心底疼爱他的朝朝暮暮,用膳时便与兰悠一唱一和,用轻松有趣的方式,说了四季衣食住行的区别。
朝宁、暮安听得兴致盎然,问题多多,夫妻两个自是有问必答。
两大两小的晚膳,硬是用了约莫一个半时辰。
到歇下之后,夫妻两个自是相安无事。
他不能、不敢真惹得她翻脸,相信这世间也没人敢,只要了解她。
这是早就有了默契的事,无所谓,谁又不是为了那点事过活。
他回来,只因这里是他和她的家,有她和孩子的世俗喜乐,有着最动人的人间烟火。
并排睡下,他携了她的手。
贺兰悠挣脱不过,要唤鸿嫣星玉进来。能纵着他的时候,她自来不会让心腹在寝殿外服侍,相反,她也不介意闹得大家都难堪。
萧灼适时地道:“仅此而已,我保证。”
贺兰悠手指蜷缩一下,不再出声。
“睡吧。”他的语气,温柔又无奈。
贺兰悠扬一扬眉,忽略不计,放空心绪,让自己尽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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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付明萱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心情大好地入睡。
她可早就听说了,那贱人看不惯她的言行,说什么要瞧瞧皇上表妹失意后的嘴脸,现下可好了。
丁选侍那边,自然是濒临崩溃,一时恼恨得想杀人,一时崩溃得大哭。
这才多久?丁府就从京城最煊赫的门第沦为了笑柄,她这天之骄女,不亚于成了宫中的小丑。
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皇后?
就是皇后!
从皇后抬举李美人、吴美人那一刻起,兴许就决定了今时今日的朝局动荡。
有权势在手,就能欺凌人至此么?
当日皇后若是轻轻放过,何来她李家今日的落难窘迫?
对着微微跳跃的烛光,丁选侍满目怨毒,发誓要报这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