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疏璟冷哼一声,直至江愿安上了马车后,才不由皱了皱眉。
“这身打扮。。。算是少卿别出心裁么?”
江愿安急忙点了点头,发间的珠饰流苏碰在一起叮铃作响,倒同她那张嘴几分相似。
“还是殿下您懂我!”
梁疏璟嗤笑一声,还是将视线移开几分。
见他如此,江愿安更是嚣张,顶着满头花钿凑到他跟前:
“怎么了?不好看吗?”
见梁疏璟不发话,她不死心,嘁一声又凑到璇玑跟前:“璇玑姑娘,他不懂,你觉得呢?”话落,唯一露出的那双杏眼还同璇玑眨巴眨巴。
璇玑急忙端坐其身子,细细观察起她这身打扮。
“华而不实,纷而不杂,重而不乱,很是新颖。”
“还是璇玑有眼光!”
见将她夸得这么高兴,璇玑难得低下了头。
“你倒是心大,江府都要面临牢狱之灾了,还有心思打趣。”梁疏璟语气依旧那么冷,像是今日来接她出去,心中丝毫不情愿。
“有璟王殿下陪在身旁,恐怕轮不到我忧心这种事情吧?”江愿安双目狡黠,字里行间似乎早已拿捏清楚梁疏璟的性子。
“谁告诉你的?”梁疏璟饶有趣味抬起眸子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对,车厢内充斥着算计。
“梁、疏、璟——”
她字字分明的凑近梁疏璟耳边念道。
听到江愿安口中头一回直呼自己的名讳,梁疏璟心跳都要漏了一拍,神色不由自主多添几分意外,却又被他极快藏了下去,藏得极深。
“胡闹,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梁疏璟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心底却早已被占据的片甲不留。
江愿安轻笑一声,方才某些人恬不知耻唤自己是未婚妻,怎么不觉得自己胆子大。
璇玑在一旁迟迟不敢抬头,暗暗感慨早知如今,当初就该备上两辆马车来。
“陈二婶已经同我交代了,试题是礼部郎中常默透露给她的,连同江愿明写下的答案,皆出自常默之手。眼下,父亲滥用官职将江愿明送去参加省试的罪名是逃不掉了,但泄露试题一事,揪出常默与陈二婶私下交易的证据,兴许能在皇上面前替父亲求求情。”
江愿安了无兴趣把玩着发梢,同梁疏璟一本正经解释道。
“不过,常默那日,是不是在礼部见过你?就是我们去礼部商定试题那日。”
梁疏璟点了点头,要寻来常默泄露试题的证据倒是简单,污蔑江知府一事也能同皇上澄清,眼下最要令人头疼的,是将江愿明送去应试一事,证据确凿,除非寻来一只替罪羊,否则江知府定然逃不开此次案情。
“将江愿明送去参加省试,并非你父亲的本意吧。”梁疏璟问道。
江愿安点了点头,心力交瘁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祖母病了,便顺水推舟要挟父亲替江愿明谋来官职,二人还因此在府上大吵一架,关系至今也未缓和。”
“看不出来,你那位祖母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梁疏璟有些诧异,竟是因为他祖母,江愿明才得以进入贡院应试。
“嗯呐,这下好了,她老人家的心愿是圆了,江府也被一锅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