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长得愈发好了。倒真是长大了,也不似以前那样顽皮淘气,沉稳了许多。”
江策羞涩一笑,犹豫了许久,还是开了口。
“兰溪姑姑,我母亲。。。。。”
兰溪道:“娘子饮了药,如今睡下了。天色渐晚,二郎还是先回家去,改日再来吧。”
“饮药?”江策抓着她的衣袖,急忙问道,“我娘病了这些日子,还没好吗?”
兰溪按着他的手拍了拍:“已经好了不少,你就不要担心了。”
江策松了口气,目含祈求。
“那。。。。。。我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她?”
他声音低了下去:“哪怕是,远远的,隔着屏风瞧上一眼,磕个头。”
兰溪不忍看,别过头去,没有回他。
江策扯着她的衣袖,低声恳求:“求您了,只一眼就好。”
她长长叹气,终是不忍心,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走吧”
兰溪推门入,回头见江策站在门前不敢进,攥着自己腰间垂下的长绦。
“好啦,门开着容易进风,快进来吧。”
江策这才抬脚,跨门而入。
隔着画屏,榻上的女子睡得不甚安稳,眉头紧锁。
兰溪轻轻推醒她:“二郎来了。”
她坐起来,兰溪替她披了件衣裳,示意屏风后的江策。
郁娘子抬起眼,屏风后的人跪地叩首不起。
“孩儿见过母亲。”
她声色很柔很软,却平静而冷淡。
“起来吧。”
江策站起来,长指扣着木盒与梅花:“檀姐姐说您病了,前段时日祖母寿宴府中忙碌故而没有及时来看您。。。。。。”
“知道了。”
郁娘子垂下眼,温柔苍白容颜平静:“我已大好,不必担忧。”
江策站在屏风后头有些局促不安,他想了想又轻了声:“我进京之后,又犯了错事,请您不要生气。”
郁娘子靠在枕上,淡淡道:“既然陛下和老太太都已经斥责过你了,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策咬唇,声嗓轻咽:“您真的。。。。。。不生气吗?”
“你十八了,又不是幼时孩童。如今身兼要职,身负婚约。再过些日子便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你若是自己不懂得收敛,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她说话总是这样,很轻很柔,却少有温情。
江策的心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