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闻言斜睨着仇千水,道:“那就是说,你们逍遥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玉苍派弟子偷了一个香囊的情况下,强行冲进玉苍派的屋子里搜查,将玉苍派的弟子打伤?”
仇千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下意识反驳道:“我们也是为了还玉苍派一个公道罢了……而且分明是你将我玉苍派弟子打落院中,我们何时打伤你玉苍派的弟子——”
韩纪识相地在此时哇地吐了一口血。
所有人都向她看来。
韩纪站起身来,连忙摆手道:“我没事……刚刚仇师姐那一鞭子没伤到我……”
话还没说完,韩纪捂着胸口哇的又吐出一口黑血。
仇千水脸色大变,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鞭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血,张口想要辩解,但韩纪又吐出了第三口血。
她指着韩纪,焦急地辩解道:“楚清妙,你不要诬陷我!我的鞭子碰都没碰到你!”
她的辩解毫无分量,韩纪又哇的吐出了第四口血。
楚清季连忙扶住韩纪摇摇欲坠的身体,高声道:“清妙师妹本就重伤未愈,你们逍遥峰不仅诬陷她偷盗,还对她拳脚相加,方才十几个逍遥峰的弟子追清妙师妹一个,仇千水还趁机拿鞭子抽她!抽了好几下!师兄你看,清妙师妹手上还有鞭子留下的血痕!”
三师兄回头,借着月光看见了韩纪手上那青紫的鞭痕。
他冰冷的目光在触及韩纪时融化了些许,可转头看向仇千水时,寒冰又在他眼中凝聚。他握着腰侧的宝剑,冷冷问道:“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便对仙门同盟大打出手,今日之事究竟是你们逍遥峰的不是还是我们玉苍派的不是?”
仇千水见方才那些高喊着是楚清妙偷了裴云齐香囊的弟子纷纷低下头去,便知此事逍遥峰拿不出证据。
本来玉苍派弟子也多是一些酒囊饭袋之辈,此事便是她做错了,这些人也无可奈何,可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三师兄要替玉苍派强出头。
先前在碧玺洞中仇千水只听楚清季说:“若是我三师兄在这里,便是一百个你我也不会怕。”
那时仇千水还以为她是装模作样,狐假虎威,却不曾想这位三师兄是真有本事。
思虑之间,仇千水垂下双眼,恨恨道:“今日之事是我没有调查清楚,唐突了玉苍派的各位盟友们,我向大家赔罪。”
仇千水话音刚落,便闻得啪的一声脆响,偏头看去,那人不知何时闪到裴云齐身前,抬手打了裴云齐一个耳光。
饶是韩纪,也被这一遭吓了一跳,她靠在楚清季肩头,偷偷睁开眼睛望去,只见月光之下,裴云齐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半边脸高高肿起,唇畔也溢出血来。
三师兄收回手来,冷冷道:“今日之事,没有调查清楚是你的错;但没有说清楚就是裴云齐的错了。裴云齐,我再问你一次,你的香囊是怎么丢的?”
裴云齐沉默一瞬,低声道:“香囊该是沐浴之时不慎遗失了。”
三师兄又问:“是我玉苍派弟子楚清妙偷的吗?”
裴云齐答道:“不是。”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云齐与三师兄的身上,眼见着裴云齐答完话,三师兄的手又扬起来,仇千水下意识出鞭去挡,却不曾想三师兄一手按住了裴云齐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长鞭击中裴云齐背部的瞬间,啪的一声脆响响起,待到仇千水扶住裴云齐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双颊都已经高高肿起,背部衣裳被长鞭打烂,露出里头紫红色的鞭痕。
三师兄看着裴云齐,冷冷道:“五年前我同你说过的话,你是半点也不记得了。”
裴云齐闻言低下头去,不敢看三师兄的眼睛。
韩纪一听,心中生疑,举目四望,发现场上众人也都是一脸诧异,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位三师兄竟与裴云齐相识。
仇千水愤怒至极,想与他争辩,他却慢悠悠道:“既然你已经出鞭责罚了此次事件中挑起两派争斗之人,我们玉苍派也不再计较了。”
仇千水被他的话堵住了嘴巴,颇为心疼地看向裴云齐。
三师兄的目光也落在裴云齐脸上,冷声问道:“裴云齐,你今日言语不清挑动两派弟子争斗,我方才打你两个耳光作为惩戒,你服还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