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再次不情不愿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楚清季从食盒里拿糕点。
她见那桂花糕松软清香,忍不住伸手想拿一个吃,一碗黑黢黢的泛着苦味的汤药和一碗看上去就寡淡无味的白粥便递了过来。
楚清季严肃地说:“师兄说了,你现在不宜吃这些太过甜腻的食物,这些汤药对你恢复身体好,你先把这白粥喝了,再把这汤药喝了。”
韩纪看着眼前的一碗白粥和一碗黑药面露难色,嘟囔道:“这白粥药味比粥味还重,算什么饭?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人一天只能吃三顿饭,而我今天已经少了两顿,三师兄有没有和你说让你一剑杀了我?”
楚清季见她生闷气的模样着实可怜,缓声说道:“三师兄说了,你没有吃完这些草药之前不允许你出院子。现在院前院后都有弟子把守,你别想偷跑,我劝你啊还是乖乖的把草药都吃完。”
韩纪把头往门外一探,果然瞧见院门处有两个弟子把守。
她心如死灰地坐回到椅子上,看着一脸憋笑的许慧君与陈知竹,把心一横道:“吃就吃!我吃光它们!”
话音一落,韩纪将碗黑药一饮而尽,随即又把魏九带来的仙草仙药一股脑地倒在桌上,将那些仙药都看成是那个讨厌鬼,一把抓起胡乱塞进嘴里,如老牛嚼草一般不管多苦多涩嚼两下便往下咽。
待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仙药一扫而空,楚清季急得掰住她的嘴往外抠。
许慧君和陈知竹看得呆了。
许慧君喃喃道:“真是个狠人,全生吃啊。”
陈知竹喃喃道:“真是暴殄天物,全生吃啊。”
“你吃这么多身子怎么受得住?”楚清季一边掰她的嘴,一边骂道,“你一会儿必定要吃苦头!”
韩纪冷哼一声,刚想反驳,便觉头昏眼花,面颊潮红,呼吸急促,鼻腔一热,低头看去,两串血珠落向地面。
她连忙仰头堵住自己的鼻子,但鼻血仍然喷洒一地。
“让你乱吃!这下好了吧!”楚清季连忙找来两团棉花堵住她的鼻子,没好气地责备她,“师兄不让你乱跑也是为了你好,这院外究竟有什么,你非去不可?”
话说到此处,楚清季皱起眉来,疑道:“你该不会是想去看裴云齐的伤势吧?”
韩纪一只手摁住鼻腔中的棉花,一只手摆成拨浪鼓,含糊不清地说:“裴云齐就是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有点私事要去做。”
楚清季眯起双眼,并不相信她的话,只道:“你莫要觉得我们关押你是对你不好,如今外头的人都骂你临阵脱逃,难听话多得很,我们同门之间总是希望能多护你一些,但玉苍派弟子人微言轻,毫无办法。昨日三师兄明明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今早便被仙门道盟那帮子长老叫去了,如今我们是真的不能再陷入什么争端。”
时值正午,院内的花草在烈日的灼烧下垂下头颅。
楚清季喟叹一声,愁道:“太阳这样大,也不知三师兄受了什么责罚。”
她话音刚落,院门外边传来谈话声。
不多时,便有一女子高呼道:“玉苍派的道友们!明霞宫卫扶光、付子英来串门!开开门吧!我们是好人!”
“开个门嘛!我们又不是逍遥峰弟子那群讨厌鬼!”
逍遥峰尚在屋内的弟子推开窗来,骂道:“付子英!关你什么事?我们惹你啦?!”
付子英大喊道:“哎呀!不知道你们在!你们当没听见!”
“实在不行去明霞宫长老那边告状啊!”
“你看看决明真人会不会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