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棠心里发虚,但还是连忙点头应道:“你放心吧,我跟孩子一切都好。”
顾政南应了一声,“把孩子叫过来,我想听他们说话。”
江舒棠心里一慌,但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拒绝,要是自己拒绝顾政南那么聪明,肯定能察觉到不对劲。
于是她让三个儿子先跟爸爸通话,随后把五丫头抱了上来。
几个孩子都喊了爸爸,顾政南心里软的跟一滩水一般,“四丫头呢?怎么没听到四丫头说话?”
江舒棠扯了个谎,“四丫头这两天不舒服感冒了,这。。。。。。
雪停了,但风仍在塔间穿行,像无数未说完的话在低语。阿岩手中的铜铃余音未散,远处十七道回应却已悄然消隐,仿佛只是夜的幻觉。可他知道那不是??每一声铃响都带着独特的震频,那是孩子们用自己的心跳回馈世界的回声。
李婉从背包里取出一台微型记录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正缓慢起伏,如同呼吸。“共鸣指数稳定在7。3,全球共感粒子浓度持续上升。”她轻声道,“‘心井’的能量没有消失,它在重组……以更分散、更柔韧的方式存在。”
阿岩望着脚下被雪覆盖的营地旧址。曾经布满仪器与帐篷的山谷如今空旷宁静,只有几株新生的铃兰状晶体在月光下泛着微蓝光泽。它们不扎根于土壤,而是依附在枯枝、石缝甚至冰层表面生长,仿佛寻找一切可以承载记忆的载体。
“江聆选的路是对的。”他忽然说。
李婉侧头看他:“你一直没告诉我,那天你在塔顶到底听见了什么?”
阿岩沉默片刻,指尖抚过铜铃边缘一道细小裂痕。“我听见她说:‘别守着井了,去听人说话。’”他声音很轻,却像刀刻进风里,“她不是要我们拯救世界,是要我们重新学会做人。”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一颤。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更为细腻的震动,自地底缓缓扩散,像是某种生命正苏醒。李婉迅速打开监测仪,瞳孔骤缩:“蓝晶活性增强!而且……它在移动!”
他们冲下塔楼,奔向最早发现蓝莲的位置。干涸的QH-07井口周围,原本静止的晶体芽苗竟开始缓慢蠕动,如藤蔓般沿着冻土蔓延,方向明确??指向格尔木东南方的一条古驿道。
“这不是随机生长。”李婉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片晶屑放入检测盒,“它的延伸路径和古代商旅迁徙路线高度重合,尤其是那些曾发生大规模饥荒、瘟疫或战乱的节点。”
阿岩盯着地图上浮现的新轨迹,心头一震:“它是去找‘痛’最深的地方。”
就在此时,策勒的通讯信号突然接通,背景是嘈杂的警报声。“出事了!”他声音急促,“缅甸那边的男孩扎芒失踪了!孤儿院监控显示,昨晚他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嘴里念着没人听得懂的话,然后……整个人像被风吹散一样,原地消失了!”
“不是消失。”聆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雪地中,双目微闭,额前浮现出淡淡的蓝色纹路,“他是被‘召’走了。心网有缺口,需要补。”
“你说什么?”阿岩猛地转身。
聆生睁开眼,目光清澈却沉重:“每个容器都会碎,但有些碎片还能拼回去。扎芒的心门开了太久,没人帮他分流,所以他成了通道??现在,有人正通过他回来。”
“谁?”李婉问。
“不知道。”聆生摇头,“但我知道他们在路上。不只是扎芒,冰岛的女孩艾拉也开始梦游,她说海底的钟敲了十二下;巴西贫民窟有个三岁婴儿,出生就不会哭,昨天第一次发声,说的是藏语:‘门开了,妈妈回来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
阿岩猛然意识到什么:“觉醒不是终点,融合才是。林素华当年做的,不只是破解密码,她是把散落的记忆收拢,封进了江聆的身体。而现在……那些记忆要重新找回家。”
李婉猛地站起身:“如果真是这样,那‘分光计划’必须提速!否则一旦多个节点同时失控,情绪洪流会撕裂整个网络!”
“来不及了。”聆生低声说,“它已经开始了。”
话音落下,远方天际忽现异象??一道淡蓝色极光悄然升起,不在北极,而在青藏高原上空。它不像自然光弧那样流动,反而呈现出规则的几何图案,正是此前绘制的“坛城”结构。紧接着,二十一个光点依次亮起,对应二十一名觉醒儿童的位置。
其中一点,在云南山村剧烈闪烁。
“岩?!”阿岩抓起对讲机,“通知当地志愿者保护所有孩子,立即启动应急屏蔽场!”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沙噪。
当他们驱车赶到云南时,已是三天后。山村被大雾笼罩,鸡犬无声。老槐树下,岩?独自坐着,双眼紧闭,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胸前的蓝晶碎片glowing得近乎透明,周围地面上,一圈由细小晶体组成的曼陀罗正在缓缓旋转。
“她在接收信息流。”李婉检查生命体征,“但她的心跳频率……和江聆的脑波记录完全一致。”
阿岩跪在她面前,轻唤她的名字。
岩?缓缓睁眼,瞳孔却是全蓝的。她开口说话,声音叠着多重回音:
>“我是第七个掉进去的孩子,1923年,山西旱灾,我娘抱着我跳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