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镜心里一动,“奇怪的东西,也算是天赋?”
萩原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照你这么说,世界上每个人都奇怪。”
有的人天生善于沟通。
有的人精通修理机械。
有的人推理很好。
有的人擅长杀人。
。。。。。。
“别担心,你不特殊。”萩原弯腰摸摸他的头。
“而且无论多么与众不同的人。”萩原想起刚才看完的电影,直接拿里面的话现学现卖,“我们最后要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我们要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白山镜默念一遍这句话,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躁动不安,张牙舞爪的地方奇异的被抚平下来。
像是被人大张旗鼓的破门而入打开道缝。
轰然一声溃响。
门外水银般的斑驳月光顺着门缝安静泄了进来。
他面前的这个人,能够理解他。
白山镜下意识地轻声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不,我很喜欢。。。”
即使它令他痛苦过。可他还是从没想过抛弃它。
但他喜不喜欢并不重要。跟自己的意愿无关,只要他还没有离开组织,天赋就不属于他。
萩原想到一个问题,“你的监护人知道吗?”
白山镜脑袋霎时间耷拉下来一个度,神色淡淡的低声说:“不知道。”
其实知道。
知道的结果是琴酒将他扔给了很多精神医学专家。从焦虑到抑郁到躁狂到双向再发展成精神分裂。
听起来他病情似乎愈来愈重简直无药可医。
大把大把的药,从振奋精神到降低兴奋度的,到克制焦虑到促进睡眠。。。
花花绿绿的药片看起来像他小时候没吃过的糖果。
白山镜将它们倒掉全部冲进了马桶里。
按下冲水键的那一刻他后脊掠过阵阴冷的寒意,回过头发现琴酒正抱臂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琴酒拧眉,“为什么不吃药?”
白山镜哑然片刻,轻声道:“你觉得我是生病了吗?”
琴酒沉默。昏暗光线映照在他峻厉侧脸上,半明半晦。
沉默既是回答。
“你不相信我吗?”白山镜仰头直勾勾盯着那双沉绿眼眸,平静反问。
他又按了一遍冲水键,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起失去血色的白。
哗啦啦的抽水声里。
那个人抽身离开,留下一句口吻冷淡的,“随便你吧。”
或许是耗尽了有限耐心,之后琴酒也就懒得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