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白山镜听见记忆里自己的声音在迟疑的反驳。
“欸?那小镜觉得初恋的香水该是什么味道?”
“。。。乌木雪松。”他认真举例,“雪松,乌木,檀香。。。
“好沉闷!你怎么喜欢这样的男人啊!听起来像是禁欲了三十年的味道!”萩原刻意的怪叫点评。
白山镜忍不住笑了。
萩原见他笑了也安下了心,温声问:“怎么样缓过来了吗?看你脸色好多了。”
白山镜默默点头。
那道声音循循善诱的在他耳边轻柔响起,引导着他。
“你这个是呼吸过度综合症,下次越是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越要慢慢做深呼吸,做不了的话就用力吸气,想象自己在分辨周围的气味组成,你鼻子不是很灵吗?”
呼吸过度综合症?
萩原说它的原理好像是因为血液里二氧化碳含量过低,所以给人造成自己正在慢慢窒息的错觉。
每当这种时候,白山镜脑子里就会忍不住控制不住的想,爆炸反应中心窒息的感觉和他现在的感觉一样吗?
他想象不出来。
就算白山镜将自己沉进放满水的浴缸里,闭上眼不抵抗的任凭水漫入口鼻挤压肺部还是想象不出来。
因为那一定比他痛苦百倍。
而且,他明明知道的。
在窒息来临之前萩原就会先——
额上被人重重弹指敲了一下,眼前如水般的黑暗像是被翘开一道缝,车窗外明烈的光顺着缝隙奔涌而入。
白山镜睁开眼,驳杂的光晃的眼前世界一片不真实的模糊迷离。他重重叹出一口气,伸手擦了一下顺着眼角滑落至瘦削下颌的冰冷汗珠。
“你是睡着了吗?”松田阵平侧头问,“你刚才呼吸频率忽然不对,做噩梦了?”
“没。”白山镜摇摇头。
“不是噩梦。”他埋下头,将脸埋进手掌间,重重搓了两下。
松田阵平发完了短信,把手机往怀里一扔,嘟囔道,“我刚才跟萩汇报了一下,总要跟他说一声的。”他顿了顿,“他以前最关心你了。”
车厢寂静,无人说话。
半晌后,白山镜微不可闻的轻轻嗯了一声。
松田阵平意识到这就是他的回答。
又是两相无话。
交流似乎就是这样,一人通知一人接受,不会有来来回回的你问我答。谈话像一条笔直的线,延伸出去就不再回头不会拐弯回来。
仔细想想他和松田阵平以前的话也不多,回忆里在一起时显得热闹和谐,是因为有另外一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在。
现在调和的人没了,不会好好说话的也能好好开口说话找话题了。
松田想起等白山镜时看到的报道,说道:“等你的时候我看了新闻,网上几家媒体记者的现场新闻已经出来了,他们都在夸你,不错啊现在很厉害了。”
白山镜眼神轻蔑,冷笑一声,“一个小时前,我在他们笔下还是丧心病狂的罪人。”
笑声里蕴含的愤怒与怨戾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很少露出这种激烈尖锐的情绪,与一贯的淡然平和的气质大相径庭,恍若两人。
白山镜没有抬头,但他知道松田的眼神从旁落了过来,大概是听出了端倪。
他指骨攥紧又松开,怪自己到底还是没能克制住情绪。
身旁的人迟疑过后,试探的问:“小镜,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没放下,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