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衔霜道:“来告诉你一声,跟韩宥联系着,他禁军统领职位估计不变,让他准备好送秦姝言走。”
昨夜。
秦姝言倒是还找到了笔墨,便靠在软榻上写写画画些什么。
“现在,御林军大抵归了长宁,禁军长宁没有合适人选,韩宥也不能动,背后过于复杂了。”
秦姝言随手划去了礼部和一些京官。
“上一次洛衔霜的毒,看来长宁手底下人才不少。”
是翎妃的母家吗,或者长宁这么些年收买的人……
不管怎么样,目前看来最好用的上的是韩宥了。
“你呢?”顾惜文略一挑眉,但他已然知道答案了。
洛衔霜道:“她去西境,我得留着,总要有人留在这里盯着。”
“好。”
“对了,你那蜘蛛养没养?”
顾惜文愣了愣,反应了一会儿洛衔霜说的是哪一个。
“哦,没呢,可以去给你弄几只回来。”
“行吧。”
“弄到了发信号吧。”
洛衔霜不多逗留,翻越宫墙回到坤宁宫,还是发现长宁等候已久了。
“好久不见,母后。”长宁抱着手,笑意吟吟地。
洛衔霜才看不出来他有半分笑,她撇了撇嘴,道:“嗯,不问问去哪?”
长宁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宫里待着是闷了些,出去走走有什么不可的。”
洛衔霜盯着他,满脸警惕。长宁笑道:“对你们两个,我要求也不高。”
洛衔霜哼笑一声,道:“我在就说过了,长宁,斩草不除根,心慈手软的,一般死得最快。”
“是吗?”长宁笑着,让开路来,继续说,“我偏要试一试呢?”
洛衔霜也笑着:“嗯,我们慢慢看。”
反噬己身
那之后好些天,洛衔霜都很安静地待在坤宁宫。
主殿里,洛衔霜一身红衣,也不挑一下便坐在地上。身侧是一排排的试稿,摆放得很乱,又有洛衔霜自己的顺序,摆不了的洛衔霜拉了绳搭着。
洛衔霜撑着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疲惫。就这么发了会儿呆,洛衔霜慢慢站起来,本来就只是随便搭着的斗篷就这么滑落在地上。
洛衔霜没捡,只是扫了一眼便去案前拿笔。她翻开一本只写了一半的书,慢慢拎起一张诗稿,按着很久以前她们讨论过的修改又誊了一遍。
说起来,她们的字很像,是长久以来互相影响的,也不乏洛衔霜故意去学秦姝言写字的因素。
那时候秦姝言问她:“你就非要学我是吧?”
“我就学,我学人精。”洛衔霜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有恃无恐,笑吟吟地看着秦姝言。
“学学学,真是的,幼稚鬼。”
洛衔霜写了一首,把原先的诗稿折了两道放在一边盒子里,甩了甩袖子,捡起另一张。
她手肘向后靠着桌案,把诗稿举起来。宣纸透了光,像一层薄纱。鬼使神差一般,洛衔霜抬起手,临到要碰到纸又顿了好久才收了手。
想什么呢,这才多少天啊……
可是她就是很想秦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