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我这个人,好像蛮小气的,心胸也很狭隘。”
闻言,川录闲眉心皱起。
“你不用这样表情,我没在自贬,这是陈述。因为我之前以为,以为我能完全不介意施听云了,我还想着说只要你和她之间,现在,没那种暧昧的感情,我就单纯把她当你师父。”
“就……想法是很大气的,但我就是很小气。”
这没办法。唯因撇撇嘴。
“我就是心胸狭隘,我一想到你之前那么那么喜欢她,有几年来着?噢将近十年对吧?那么长的时间,你心里想的都是她,都是施听云。”
“你每次见她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身上衣服不够好看,会不会觉得发型有点潦草,会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又会不会,很多次都想亲吻她?”
“噢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偷亲她。”
“我一想到我就嫉妒,就是嫉妒,我又没有办法控制这种情绪,要不然就是我不喜欢你了。”
“我也还会想,我和她在你心里,究竟谁更重要呢?”
“我在你心里,占据了多少分地盘呢?”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不讲理,我知道她把你养大对你来说肯定是有非常非常大的恩情的,你关心她想着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如果两个人要在一起,这个问题,不也是很正常吗?”
怎么会有人不去纠结自己与对方的“白月光”“前女友”“前暗恋对象”之间的差距呢?
一时静默,二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唯因往后说:“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问题不在你,在我。我太拧巴了,我又想和你在一起,又万分介意你和施听云的从前。”
那怎么办呢?川录闲想问她,却只是嘴唇很轻微地开合两次,随后就闭上。
唯因看见她想说话,心中将她想说想问的猜了八九不离十。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努力不去这样想。”唯因这样回答。
原来,是这个原因。川录闲的十指指尖在大腿上轻点,纷乱思绪如荧光在眼前黑暗之中闪烁。
她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承诺还是保证,发誓或者情话?
都不行,这些没有意义。唯因的所思所想,亦如她话中所说,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开那个名为“介意”的疙瘩。
川录闲眉尾轻挑,道:“我知道了。”
唯因能够有很长的时间来疏解考虑,期限为无期也没关系。
我的心在为你跳。
明晰并且理解了唯因的想法,川录闲不再将那口气提到喉头上,她只睁开眼,看着一旁红脸低头绞手指的人问:“那……我去做饭了?”
“嗯,去吧去吧。”唯因头也不抬。